云珏回顾,安然笑道,面庞昳丽:“尊者所思无错。”
白子笙方才早已使神识探之,却惊觉那板屋竟仿佛能吞噬神识普通,不说探知内里状况,连神识都如同泥牛入海,不见踪迹。是以,白子笙不过略略一探,发觉非常便决然抽身,方才使得神识不至于全然折损此中。
云珏却避而不答,只道:“云珏尚未晓得尊者名号,实属不该,不知尊者可否奉告?”
瞬息之间,藤蔓暴涨数寸,上面挂着的一百余花苞,不管是初露一角亦或是半掩着面,尽皆腾然绽放,变成碗口大小的红色花朵,香气怡人。
“好!好!吾辈麟儿甚佳!”男人一掌虚托,云珏便觉身躯如同清风扶托,离地而起。
“白尊者。”云珏点点头,再次一笑,精美得有些疏冷的眉眼刹时温和:“尊者但是在迷惑,此处为何有这般较着的不似尘寰统统,实乃修士所建的古殿?”
“尔既言名为云珏,想来应是云族血脉罢?”
白子笙不由暴露一个淡淡的笑容,指尖一闪,一道湛蓝真元刹时没入花苞当中。
他于壁画当中,见得一名高冠巍峨,白衣风骚,面如冠玉,神采寂然的男人,其端坐于金玉龙榻之上,不言不语,严肃迫人。
苦笑着摇点头,发觉到左丘宁眼中隐含极深的一抹体贴,心中郁气散去些许:“子笙无事。”莫要担忧。
即使是白子笙这等重活一世,目光极高之人,也不得不赞一声,制作这片宫殿的修士公然美意义,连布局竟也是融入了阵法,虽困不住修士,但如果不知深浅的凡人,十成会化作树底的花肥。
白子笙与左丘宁齐齐一停,看向面前那与这座恢宏殿宇极其不符的……一间小板屋。
“是。”
一阵白光闪现,面远风景已大为分歧。
左丘宁顺着轻风向那处扫去,只一眼便令得那株云灵藤僵在原地,不敢再次缠上去。
白子笙摇点头,不言不语,眼中安静淡然,却似无声告诘。
白子笙眉梢一挑,屈起长指一弹,藤蔓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又不知倦怠地持续行动,不过一瞬便又是缠绕在白子笙身上,微微有些紧急感。
国中局势已乱,妖魔已然吞噬他数十万子民,国本摆荡。如果他不能获得先家传承,即便妖魔就此被斩杀,但是国力早已衰弱,敌国必不会放弃此等良机,届时举国侵犯,恐怕更是会生灵涂炭!只要他夺得传承,方能以一己之威,弹压四方,为国中规复元气争夺时候。
固然,这般风景比不得冰凌峰上冰凌花尽皆开放的美景,更罔论与归元仙宗比拟。但前面亦有言,凡人无灵根,除却少数异变,其他毕生不得入道。而面前这些风景宫殿,非是凡人所能做到,又怎不让人惊奇?
“国主美意,鄙人倒是不能安然受之。”
云珏微微一笑,不骄不躁,伏下身躯,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不肖子孙,见过先祖。”
云珏不再多言,态度却更靠近了一分,率先走向火线,凝息屏气,伸手推开了那尘封的巨门——板屋早已消逝,取而代之的倒是一座城池,威压赫赫。
白子笙微微垂眸,眉梢伸展,悄悄看动手中的藤蔓行动,又笑道:“如果不便,国主不必理睬。摆布鄙人不过一时髦起,口中多言了。”
云珏见了,未免一笑,道:“此藤甚为爱好尊者,如果尊者不弃,可将其收作微薄之用。”
因着失血过量,云珏面上早已落空赤色,此时得白子笙体内一道醇厚真元,平和津润的感受蓦地满盈满身,滋养血气。
“谢先祖。”云珏心中哑然,他自幼便知世上有修仙之人,然他亦是晓得,他们云族既是当了国君,便不成再行修仙之事,天道威压犹在,族中亦无一人身怀灵根,他便觉得云族当中并无修士存在,至于传承也不过是留下灵宝之物,助厥后族人等待国土。却未曾想,这一入壁画,便见得了这位先祖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