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对这云族的一件事物势在必得,但这并非意味着他对云珏的态度便是可有可无。
云珏点点头,坦言:“确切如此。”又停了一下,言道:“遁藏妖魔耳目不过是一方启事,云珏真正设法,是请二位助云珏一臂之力。”
“看来这二人但是有甚可取之处,珏儿竟是这般推许?”
“那先祖此时……”
“既是求人,云珏天然是信赖两位尊者的。”
千年当中,云族一脉不出料想,无一人于修行一途上有所资质,世代皆为凡人。这般看来,却不知天道对云族是偏疼,或是仇恨?
“去!”
“师兄……”
“两位尊者,云珏确切并无歹意。”云珏长揖至地,再次告罪。
云珏身形一震,面上多了刚毅:“尊者所言极是。”
“那二人可堪信赖,珏儿勿要多加摸索。”
白子笙看向左丘宁,淡淡笑道:“兄长,这回你我但是栽了。”族中收藏的异宝对凡人而言,几近划一于传承,且他二人身为修士,云珏自当晓得他二人眼界不低,此时言及送出珍宝,说不得是要被他二人挑去最为珍稀之物,仍能这般果断,倒是出乎白子笙料想。
云珏垂下眼睫,唇边带着一抹精美温润的笑意:“云珏察看已久,这兄弟二人修为不低,心性亦是极佳,可堪一信;且云珏自从与这二人见面至此,心中不时有感,云珏以为,二人说不得会是云渡的大造化。”
云珏微微一笑,点头称是。
看了看云珏面上的迷惑之色,白衣男人微微一笑,手掌一翻,两盏香茗突然呈现。
白子笙兀自含笑,却未曾辩白。
“也罢,尔不信吾,乃人之常情,吾不怪哉。然吾确是云族血脉,此天道可鉴,吾亦在此发下道誓,若吾有一言不实,纵天道惩戒,身故道消,吾亦不怨。”
“师兄本领还是。”白子笙微微一笑,足下一踏,身形一闪,已是到了云珏身侧。
左丘宁微微颌首,“吾亦觉不当。”
“嗯。”
心念急转,面上却涓滴不露,还是一片渴念恭谨,夹带丝丝难堪之意。
白子笙眉梢微动,笑容未变:“如此,却不知是何事?我二人气力寒微,恐难助国主弘愿。”
白子笙眉梢一挑,袍袖一卷,置于身后:“莫非此处便为传承之地?”
云珏微微一笑:“非也。”
白子笙伸手重托其臂,力道堪堪将其扶起,又不至于被其摆脱。
白子笙悄悄站着,俄然以神识左丘宁言道:“师兄,你当真不问我为何答允此事?”
“此事……是云珏……鲁莽了。”云珏眼睫轻颤,神采悲切。
“子笙觉得,国君该当晓得我兄弟二人的态度。”
云珏面色微变,明显晓得本身莽撞了。
“云珏必当极力而为!”
白子笙亦在四周打量,面庞平和,眼中却无一丝笑意,反倒浸满寒冰,令人不敢对视。
复又向前几步,一手指向右边壁画,美目如墨,幽如深潭:“尊者且看,可否看出些许端倪?”
“并非如此。”云珏听了白子笙所言,轻声说道:“据吾脑海中所记,云族祖辈并未有一人获得传承。”
“那便请国主解惑了。”白子笙微微颌首,言语间有所软和。
云珏只觉身上一冷,恍若置身于冰天雪地当中,寒意顿起。
只因他观此人白衣风骚,举止间似有仙气流溢,仿佛身怀修士手腕,如果想要晓得贰心中所想,实在是轻而易举,他便是想坦白,亦逃不过此人双眼,尚且不如直接道明,搏一线朝气;二则,若这男人当真是他的先祖,既是有修士手腕,便是废除了云族无根骨的束缚,说不得与传承亦有莫大的关联,此番他坦言道出,便是取不得传承,也可请其出山,坐镇云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