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鞅站在空旷的大殿内,背着双手,微微阖目,遮挡下眼中流溢的哀痛。
左丘宁顿了顿:“……然,你我入同一庙门,拜同一师尊,交谊自是分歧,相互顾虑亦是无妨。”不过是个不经世事的少年,想来此次的危难使其对己身有所依靠罢了,倒也不必过于严苛。
白子笙心头微荡,他不过是想着师兄心机纯洁,要逗上一逗罢了,却未曾想左丘宁竟是如此当真地答复于他,道出互为顾虑之言。
柳鞅重视到他脸上的神采,心中微微一动,问道:“阿真另有何事言说?”
左丘宁压下心中的些微非常,微微颌首,“你亦然。”又顿了一顿,手中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物递与白子笙:“此物与你。”
白子笙两人缓缓而行,虽是高山耸峙,怪石嶙峋,但两人皆为修行之人,倒是不惧这等肉身之苦。此时二人虽是冷静无言,却另有一番别样符合之感。
左丘宁眉梢微动,面色沉着:“尔为吾之师弟,身逢险境吾必定不成视若无睹,又何来再造之恩一说?且修仙之人,为追随大道而去,闭关修炼所谓常事,你我既为同门师兄弟,相见之经常有,便莫要做此温吞之相。”
此人便是这归元仙宗最为奥秘和强大的修士,已掌管仙宗十万年的现任宗主,修为已至大乘顶峰修士――柳鞅。
“既是失实,我等便不成坐以待毙。茚真,你乃是本座最为看重信赖之人,此事便交与你来查探。这些魔道……便由我归元仙宗脱手,一一肃除罢!”柳鞅语气肃杀,明显是被映象石中的气象激起了杀意。
茚真微微皱眉:“那人名唤白子笙,应是冰凌峰之人。部属只一瞬在他身上感遭到那抹气味,随后暗中切磋倒是统统如常。”
“至于那几个弟子……,既然能在这般环境下活着返来,便好生培养一番罢,今后说不定也是除魔精锐了。”
柳鞅俊美的面庞染上哀伤:“若真的是他……”
待行至两人洞府前,白子笙愣住脚步,回回身来与左丘宁相对而立。
左丘宁心中,一定是没有猜想的。
茚真亦是一派正色:“部属必然多减轻视!”
最后一句他说得语气缠绵,连他本身都是有些讶异。
他周身之气味与大殿圆融相合,仿佛他便是这宫殿,这宫殿亦是他。
“部属所说句句失实!那几个弟子曾与那些魔修交过手,又曾进入魔窟当中带出了映象石,人证物证俱在,想必是真有其事。”说话之人虽是自称部属,语气倒是不卑不亢,仔谛听来,乃至另有一丝不易发觉的熟稔。
左丘宁冷峻的端倪在月光下显得莫名的温和:“何事。”
白子笙微微一笑,属于少年漂亮的面庞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妖异:“此次闭关,子笙欲打击筑基,师兄亦要消灭暗伤稳固修为,却不知何时才气再见了。师兄于子笙,有再造之恩,子笙……必是时候牵挂着师兄的。”
随即他面露踌躇,仿佛有甚么事情不晓得说还是不说。
白子笙晓得能得左丘宁此言已是极其荣幸,却也不宜做得过分。
明月挥洒之下的冰凌峰,更加沉寂。
茚真张嘴欲言,柳鞅一抬手,他便只好按捺下来,如同来时普通,化作迷漫轻烟,不知散往何方……
因而他收起脸上那番暗淡的神采,笑容和顺和暖:“师兄说的是,你我修仙之人,当以大道为先。便是时候思念师兄,子笙亦将发愤修炼。只望师兄,晓得子笙的一番情意。”
此时,宫殿里,有两小我在扳谈着――
白子笙心头一跳,脸上倒是显出了略微暗淡的神采。
柳鞅面上的一点点随便也被收了起来。他面色寂然:“此事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