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叫方大善,辈分挺高的,本家人都称他为三爷,外来户也跟着一起称他三爷。
烧了火煮了一小碗豆子,又煮了一些野菜汤,就着汤水与黄豆吃下去,只感觉难以吞咽。小口小口的总算把东西吃下去了。
刚进门院子里就传来谩骂声,梁氏叉着腰正对着二房大喊痛骂:“杀千刀的,咱方家还养出个家贼了,抢家里的粮食不说,现在还偷起盐来,好吃懒做的东西……”
苏小月一棍子打在桌子上,目光盯着两人问:“敢做敢当,是不是你们藏了起来?”
方平仓促返来,与元南花两人躲在屋里,把大锅蛇汤喝了个洁净。
吃饱了饭,苏小月带着小家伙往方家村的祖屋去,她想畴昔看看,传闻那边有石磨,她想着有了豆子,今后要不要早上起来磨些豆浆,豆渣再炒来吃也总比直接吃豆子好吃。
三爷望着何堪堪满的两升粗面粉,内心叹了口气,方二福家里穷成如许了么?为了养一个读书郎,却苦了这一大师子,上面另有这么多小的,要熬到几时?
东屋里,老四方伟悄悄地听着隔壁房里的喧华,他无动于衷的端起汤碗,渐渐的咀嚼了起来,这架式就跟举人老爷没有两样,只差身边没有服侍的丫环和书僮。文雅的行动,苗条的手指,一口一口的喝下时,还是有些狼吞虎咽。
苏小月没想到这方家村的见地,连豆浆也不晓得,被人围观,顿时有些不舒畅。
苏小月晓得只要三爷一走,方二福又会像之前那样对她,因而乘着三爷没走,她直接说道:“三爷,大河现在躺在床上,我也不求别的,只求爹娘给我一些吃食,我会好好照顾大河的,直到他病好如初。”
有几个妇人站着摆布无事,打量起苏小月,说道:“这大河媳妇倒是长得白白净净的,不像咱庄稼人,你看看大河的孩子,先前跟方家几个黑娃一样,明天看来这孩子洁净多了,精力也好了,人家都说后娘靠不住,我看大河媳妇品德不错,对孩子还挺好的。”
等野菜熟了,往里加了些盐,接着下了研磨的豆粉,在汤中搅拌起来,直接成了糊糊才熄了火。
苏小月这么望着,总感觉这孩子跟床上的男人带着一股陌生感似的,还没有跟她那么亲。一种挺奇特的感受,也不知男人之前是不是长年不在家的原因还是甚么。
方二福佳耦两人出来,方二福在廊下用力的踢了几下木盆,木盆从东滚到西,又从西滚到东。他没头没脑的吼道:“敢横到老子头上去了,谨慎老子哪天弄死他。”
真是好笑,家里就这几人,那蛇汤还能飞走不成?
苏小月见对峙下来,说道:“真是迟误了三爷的工夫,家里有读书郎,按理应当叫四弟出来评评理的。”
再说一次又如何了,苏小月手中的木棍不离手,把刚才的话又反复的说了一遍。
梁氏这边骂人,方二福那边指着苏小月,野蛮劲上来,很有一种气势压人的模样,“你说甚么呢,你敢再说一次。”
三爷神采一沉,发话道:“二福啊,大河媳妇说的但是真的?”
进了院子,见方二福拿着扁担在手,就晓得他野蛮劲儿上来了,当即派两个年青力壮的儿子上前把方二福的扁担给夺走。
苏小月盯着她道:“娘若怕我偷东西,不如就站在一旁等我做好饭再走也不迟。”
那换下的被子明天没来得及,跟方二福分粮食弄了大半天,这会儿上面的湿迹都干了,一股恶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