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殍遍野,民不聊生,这是最糟糕的环境了,可真要遵循普通的法度办,只怕等圣旨下来,叙州子民便已经遭殃了大半,再等那些赈灾钦差里应外合办理宦海层层剥削,且不说到苍内行中还剩多少,有多少人能活到当时候都是个题目。
天子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他实在也清楚这事不是卫尚书的错,他一个京官,如果处所用心欺瞒,他也无甚体例。
而此时的朝堂上却吵得不成开交。
如许想着,他一撩衣服下摆,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贺岚还想再说甚么,却被卫鹤鸣拦住了,他虽与杨子胥不熟,却也晓得他并非有勇无谋之人。
“不好,理应……”
有被饥渴逼疯的村民硬是要闯,却被士卒活生生砍成了肉泥。
寺人说话更谨慎了:“说是为民请命,要求尽早赈灾。”
卫鹤鸣在三日以后获得了楚凤歌从角门塞出去的动静,说的是杨子胥疫病虽未根治,却已然复苏。
杨子胥却迟缓地摇了点头,声音仿佛是从破裂的喉咙里挤出来:“我一日不比及对叙州的施助,我便一日不归去。”
杨子胥本是回籍帮手务农的,却连家人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村里的人几近过世了大半,仅存的人也瘦骨嶙峋,令人目不忍视。
朝堂上又吵成了菜市场,天子恨得牙根痒痒,却又不能将这群老不死的都给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