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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有个少女回道:“常言道,笑一笑,十幼年,孙女儿不管做甚么,凡是能博老太太一笑,那便是孙女儿的一片孝心了。我和四叔明显是彩衣娱亲,偏被老太太说成调皮,当真是冤枉呐。”
薛云晗不知老太太和夏氏之间的官司,但是毕竟三年前刚醒来时受过薛老太太的恩,上前答道:“孙女已经好了,这三年没在老太太身边,叫老太太担忧,是孙女儿不孝。”
又笑道:“就算大伯母真得了老太太的青睐,也有人比我们更焦急。我可传闻,周姨娘明天喊大伯母姐姐,大伯母当众就说不敢当,让周姨娘喊别的两个姨娘作姐姐呢。”
薛云萍这年纪恰是孩童和少女之间,最是娇柔滑嫩,已作了少女打扮,穿一身水红袄子配月红色百褶裙,眼尾长而上扬,配着瓜子脸,透着一股稚气而模糊的娇媚。
世子爷的这位太太也是奇葩,长年一小我住在陪嫁别院里,对亲生女儿不闻不问,有人说她是身患隐疾,也有人说是获咎了世子爷和老太太,直到几年前薛三女人半夜落了水,才将三女人接到别院一起住。
薛云萍当然晓得刘氏说的是谁,亲手给刘氏倒一杯热茶,道:“管她做甚呢,总和我们不相干,那一个冷心冷肺地当了很多年透明人,在府里半点根底也没有的。”
安南侯府?
薛府的端方是逢五逢十才往老太太的百善堂请一回安,回府的第二日恰是逢五,薛云晗和夏氏刚进百善堂的院子,就闻声薛老太太笑骂道:“老二媳妇你看看,这丫头现在比老四还能调皮!”
刘氏当年是薛二老爷亲身求的,这才高嫁到了侯府,本来是次子媳妇,却因长媳不得欢心而掌了多年的侯府中馈。百年世家的一府开支和人事,这很多年此中金的银的自不必说,光说亲戚来往,也无人敢因着她的家世就轻看了她。
现在府里没有能承爵的长房嫡孙,才是她心头最大的担忧,夏氏若能生个儿子,便勉强功过相抵了。
薛大女人已经出嫁,听着也不像是庶妹薛云岫的声音,薛云晗看向夏氏,夏氏点点头:“应当是你二叔二婶的义女云萍,你当喊一声二姐姐的。”
老太太兴趣不高,夏氏又一惯是少言语的性子,薛二太太和薛云萍则是事不关己,全然当本身不存在,屋里温馨得落针可闻。
望江侯薛府是建国就得的爵位,现在在京里只能算二等勋贵了,不过百年世家的根柢犹在,周姨娘尽管着薛家世子一房的后院,一上午来叨教人事安排和来往走礼的人竟络绎不断,好轻易断完了事,只剩下两个大丫头。
这三年薛家向来没有主子来看望过她们,便宜爹传闻可巧在她们返来的那天领了个差事要出京半个月,此次派来驱逐她们回府的竟只是个三等管事。
早就传闻过,刘氏进门只生了两个儿子,为了生个女儿常去各处寺庙烧香,京郊的慈云寺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小孩子,刘氏便在那边碰到了当时才五岁的薛云萍。
但是薛云晗在雁回山养了三年病,但是一个安南侯府的人都没见到呢。
薛云萍晓得刘氏的担忧,若不掌中馈,很多事情的确撑不起来,不过薛云萍比刘氏想得更多:“光看这三年大伯父向来没去看望过大伯母就晓得,我们虽不知此中启事,却看得出来他们必将难以和好……现在老太太独一的两个嫡孙都是太太生的,将来非论大伯父从过继哪一个畴昔承爵,这侯府都是在太太手里的。”
不管如何,现在是又回到薛府了。
刘氏松了眉头,内心却还是有些忧愁:“她到底是我们侯府端庄的宗妇,娘家家世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