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夏成磊这位安南侯世子如果被当众抓住奸.污秀女,其罪必将连累家属,救了他就是卖给夏家一个天大的恩情,二皇子当然并不满足于夏成磊小我的“以死相报”,他要的是全部夏家的投奔。
前几日和薛云萍相会没能到手本来已经放弃了,毕竟有些冒险,但是今晚看到她跳那一曲绿腰舞,更加显出了身姿曼妙风情浓艳,内心那点儿因为没获得而留下的火星便一下被扑灭成了熊熊大火,汀兰舫可月下赏荷又久无人来,最适合风月之事,二皇子想起传说中某朝有位贵妃酒后微醺便格外媚态,乃至还带了两壶酒扫兴。
她换好舞衣出来时接到二皇子的邀约,想着宫宴时候很长,去四周的汀兰舫和二皇子幽会一阵并不碍事,便跟着二皇子的宫女走了,谁知没走几步,就被教坊司派来的弹琵琶的乐工截住,本来是不欲理睬的,那乐工却自称梅娘子,将薛云萍高低一打量,笑眯眯地问她:“我身份卑贱,不能自在出入,这才冒昧打搅,叨教女人但是姓吴?”
本也就是芝麻小官的女儿,宫中最是权势,那宫女得这一声倒是趁了愿,自归去歇息了。
在场世人除了当事的、知情的,其他多数人都并不知有多少暗潮涌动,还沉浸在刚才宫宴未了的轻松氛围里,怀宁郡主这句打趣话倒并未显得不应时宜,几个熟悉的秀女闻言还都跟着笑了起来。
今晚碰到的事太多,薛云萍想起来内心仍然非常烦乱和后怕。
张锦萱固然不知二皇子为安在这里,看到夏成磊的面色却晓得他是因为扫兴的药起了感化,而不是醉酒,既然他没能脱开身,那王细蓉说不定也没能转移,只要让世人看到衣衫不整的王细蓉,夏成磊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不定还能让二皇子也惹一身腥。
不管如何,薛云萍没来,他是安然的,二皇子安适地看向夏成磊和那女子,考虑着该摆个甚么态度,没成想夏成磊一咬牙,“咚”地一下跪到地上:“本日之事是臣过分笨拙才着了算计,容后再向殿下解释,求殿下救我,承磊必将殿下恩德铭记在心,只要无愧于朝廷的道义,他日愿以性命必报!”
二皇子一身酒气,实则非常复苏,今晚这事儿成心机得很,他面上带暖和笑意,眼睛却打量着门口的一圈人:“几位皇妹别的寻个地儿吧,你晓得的,承磊此人一贯少大哥成,为兄今儿好不轻易才拖到他喝一回酒,如果不纵情,恐怕是再没有下回了。”
夏成磊下到舱底以后已知不对,何如那药见效其快,四肢敏捷酸软下来,他咬破舌尖保持腐败,强行匍匐到上面大厅开了窗户呼了才逐步规复了些力量,只是这时已经来不及撤离,避无可避地被二皇子撞见了。
太液池里遍植荷花,长了这很多年,每到夏天荷叶总比别处的生得富强些,彻夜的月色很好,银亮的光辉千朵万朵地洒下来,照得见的处所婀娜多姿比如瑶台仙子,照不见的处所却暗影婆娑浑似魑魅魍魉。
谁知他前脚进汀兰舫的门,就看到了神采亢奋的夏成磊和一个衣衫混乱的女子,夏成磊看动手脚有力有些踏实,那女子倒是半昏半迷几近站立不住,两人面色都有些非常,夏家固然至今不肯站队,但二皇子却晓得夏成磊的操行和智商,断不会如此荒唐,这是被下了套了。
说无缺奇地看了看另一个背影,那人仿佛是喝醉了反应有些痴钝,听到这番对答才转过来愣了一下,然后半醉半醒般踉踉跄跄地施礼:“臣夏承磊拜见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