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宣和帝对薛云晗有多上心是有目共睹的,明天乃至纡尊降贵,亲身上门看望,林氏对薛云晗放了心,却又升起别的的担忧:“皇上他刚才跟你说甚么了,可有暴露甚么意义?”
薛云晗捧着茶杯一脸茫然,话题也太腾跃了吧?
额头触及一片温热,薛云晗回过神来,最绝望的灭亡都经历过了,这一世本来就是赚来的,只要活着便另有但愿,朝夏毓珠一笑:“我没事。”说完坐到床沿上,特长轮番搓两只僵掉的脚。
宣和帝当然晓得这是谁,客岁和本年见过这女人好几次了,特别最后一次是舍命为他护驾,虽说臣子们忠君爱国事本分,但是要说只凭这一点便甘心为之支出性命,宣和帝并不信赖。
既是见到外甥女想起了爱女,那便没甚么可担忧的了,林氏摸摸薛云晗的头:“以后必定会有很多人打着看望你的项目过来,行宫都是些达官朱紫,舅妈也不能都帮你拦住,总之,不管别人说甚么,你都别往内心去。”
面前的女人恰是豆蔻韶华,和老五归天的时候差未几大,固然病中惨白衰弱了些,却还是盖不住清丽边幅,五官一点老五的影子都没有,唯有一双眼睛,半含泪花,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尽是渴念之情。
安南侯夫人和夏毓珠回房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薛云晗赤脚站在水磨石地板上一动不动,脸上有眼泪风干以后的泪痕,夏毓珠有些忐忑地把手背伸到薛云晗额头:“表妹,你不会又丢了魂儿吧……”
“这话本不该和你说,想必你也晓得,你娘和你爹算不得快意,你娘就你这一个女儿,繁华权势不首要,她只但愿你安然喜乐。”林氏考虑着,“皇上的年纪和你娘舅差未几,又一心对亡故的淑妃念念不忘,这几年几近没有纳新人。”
“噗――”薛云晗一口茶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本来上辈子和这辈子都练过仪态的,实在是因为过分震惊,震惊过后又恍然,女儿救父亲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那天的景象在别人看来,一个是式微侯府的女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在场的侍卫寺人大臣无数,如何也轮不到她冒死,实在是……其心可疑。
先帝俄然病殁时还不到五十,并没有留下储君遗旨,康王庸碌无弘愿,大臣们只得在宣和帝和宁王之间挑选,宣和帝本偶然相争,但他母妃因先皇归天深受打击,咳血病危时奉告他,想和先皇葬在一起。
母妃不过一介嫔妃,要和先皇葬在一起,只要他成为天子,封母妃为太火线可达成,家事亦是国事,宣和帝踌躇不决,镇静后亲身跪下痛陈母妃平生艰苦,才以孝道说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