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晗敛了眼底的情感,看着那几盒糕点下了决计,从锦盒里取出一条暖额一个荷包,“您这里甚么都不缺,女儿只能做点女红,您可别嫌弃。”
进了殿不过半晌,就瞥见林嬷嬷出去,对着薛云晗一脸笑意:“我们娘娘叨教过皇后娘娘了,奴婢这会儿就带县主畴昔,娘娘和您母女两个说说话儿,恰好不迟误早晨的宫宴。”
薛云晗刚想推让,顺着德妃的手指一瞥,却说不出话来,那堆礼品里除了一些贵重的金饰衣裳布料以外,另有几盒诸如黄金蟹粉糕、双色马蹄卷之类的御制糕点,用食盒分门别类的装着,外头贴着红签。
但是德妃有孕在身,不宜忧思,且后宫不准言朝廷政事,薛云晗只能和德妃聊了些家常,便回了办宫宴的殿内。
宣和帝的手抖起来,第二天一早,宫里便传出了叶依兰有喜的动静,传闻若不是朝臣禁止,宣和帝乃至想大赦天下。
“女儿给娘娘拜年,祝娘娘年年事岁,万事快意!”薛云晗先行了礼再拜年。
宣和帝一怔,渐渐地拿起荷包打量半晌,绣工做的精美,看的出来很用心,指腹蓦地摸到荷包里仿佛有东西,解开荷包系着的带子,却发明内里口儿是用线锁死了的,线的色彩和荷包下水波纹色彩不异,针法亦非常繁复——明显是为了制止被人半途翻开又复原。
宣和帝挥退了服侍的人,剪开封口的线,倒出来两张纸条,一张写着“抱柱之信,不见不散。”,另一张写着“朱衣处寻得。”
只是……格式美满是男人用的,德妃看义女一眼,面上还是笑意,对一旁的林嬷嬷道:“我这女儿绣工倒是好,比我强多了。”
亲如这对父女,五公主所能想到的,宣和帝天然也能了然。
德妃内心松一口气,这批东西是宣和帝听闻她有孕,送来的礼品里带的,点心并非她爱吃的,有些衣物金饰也和她春秋不符,何如宣和帝并没有只言片语,德妃只能估摸着顺势送给薛云晗,现下看来是对的。
朝臣们已经风俗了天子不称职,是以宣和帝意兴阑珊地从宫宴早退时,都无人禁止。等回了寢殿,德妃处已经送来了薛云晗绣的荷包。
薛云晗内心惊奇,宿世此生都对德妃观感不错,倒是至心为她欢畅,德妃拉住了不让她跪下,竭诚道:“说句实话,我这年纪本来只想在宫里安安稳稳地过下半辈子。”
德妃最大的长处便是聪明但从不矫饰聪明,能谨守本分,禁止猎奇心,这也是宣和帝选中德妃的启事。薛云晗信赖德妃定会把荷包交给宣和帝。但是事关严峻,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道:“女儿厚颜,想着您既是女儿的乳母,皇上天然也算女儿的长辈,理应恭贺新年,且女儿何德何能,得了皇上钦赐的爵位,无觉得报,只能略表一点孝心。”
冷风一激,李氏一时没忍住干呕了两声,中间站着的有上了年纪的命妇循名誉过来,见是个妇人装束的小娘子,便暴露点心神体味的笑意,李氏脸皮薄,刹时便红了脸,低了声儿解释道:“昨儿夜里凉了胃。”
“我备了新年礼给你,一会儿你出宫归去的时候,我叫宫人给你送到家里去。”
梁三全极有眼色地呈上来:“皇上,这是安康县主贡献您的。”
德妃拉住薛云晗的手,悄悄摇点头,比平常谨慎内敛的模样和顺很多,“是我该感谢你。”看薛云晗一脸苍茫,林嬷嬷使了眼色叫其别人退下,德妃才道:“前儿太医来诊断,你和泽儿要有小弟弟或小mm了。”
德妃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半句也未几问。
林嬷嬷一脸喜气洋洋,看薛云晗比平时更亲热上几分,却又一向笑而不语,等进了德妃的宫殿,宫人们脸上也是东风满面,脚步都比平时轻巧,细细回想,上辈子的时候从未见到德妃宫内里有这情状,当下更加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