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孩子的题目。”薛世铎先给老太太倒了杯热茶,看着老太太喝了,才缓缓道:“是萍姐儿,萍姐是罪臣之女。”
“我就问你一句,你如果,你如果不肯意嫁给我……”王子重结结巴巴,语气倒是果断的:“我……我绝对,不勉强你,我去和长辈们说。”
按薛老太太的说法,现下宫里薨逝了一名得宠的娘娘,府里临时不好传喜信出去,但是薛侯爷和王垂白叟已经互换了信物了。谢巧姝无言亦无解,半晌方说道:“我姓谢,是薛老太太娘家的侄女儿。”
薛云萍勾引二皇子那些事,薛世铎和薛老太说了也无益,并且牵涉太多,是以只挑了些王家的话来讲。
薛世铎不回应母亲的打趣话,神情严厉,“儿子有话想伶仃和母亲说。”
薛老太太有些震惊,但并不信赖,驳道:“萍姐儿畴前是孤女呀,是老二媳妇从庙里领返来的,厥后我们还查了根柢,是一户农家的女儿,家里遭了灾,父母早就不知去处、存亡不了然,又何来罪臣女儿这一说?这话可胡说不得,她被我们府里当作端庄的蜜斯养的。”
花褪残红,雨打芭蕉,本来光阴丽景都不忍卒睹,现在百花开败的傍晚更是更加不堪,四月的气候不知为何变得这么无常,昨日还是阳光亮媚本日却又雨水绵绵,跟人的心境似的大起大落。
问夏一脸怒意,到底也没有甚么态度,重重地“哼”一声,谢巧姝神采淡然只作没瞥见,扶着问夏的手回身往湖边另一头去。
薛世铎见她一脸赧然并不是作伪,也的确晓得她的处境,倒生出了几分怜悯心,叹道:“难为你了。”
眼看雨帘里的背影越走越远,王子重终究下定决计,大步往前跑了几步,“女人等一等!”
王子重脸上的喜意刹时凝固,朝思暮想的女人就在面前,她该当已经晓得了两人订婚的动静,但是此时现在被她横眉冷对,王子重俄然认识到,他一贯不懂女人家的心机,或许前几次是他会错意也未可知,这女人的反应清楚不想嫁给他。
“二弟妹娘家有个孪生姐姐,母亲可晓得?”
“咔嚓!”
“这倒也不难办。”薛世铎想起母亲的苦心,硬着心肠开口:“我看表妹和王公子倒是相配。”
王子重在谢巧姝面前又口拙了,内心感觉这题目奇特,还是当真答道:“薛家二女人,你的闺名我是晓得的,只是说出来太冲犯了。”
话音刚落,谢巧姝重重跪到青石板上,“求表哥帮我!”
问夏怒从心起,这时候了还要来轻浮,想要骂个狗血淋头,却被谢巧姝一手止住,谢巧姝眼里带沉迷蒙的潮意,将王子重深深打量几眼,当真问道:“你说,我是谁?”
薛老太太听了大儿子一席话,已然明白此中短长,“只是你父亲和王大人已经说定了这事儿,互换了信物,这可如何是好?”
雨还是下着,薛世铎自个儿打折伞转了方向,往百善堂去,从外头带出来一阵湿寒气,薛老太太看他两眼,嗔骂道:“多大小我了,也不晓得换身干爽的衣裳再过来。”
谢巧姝天然听得出来这话里的疏离,略过这些直言道:“表哥想来也晓得巧姝是为甚来的府里,看得出来表哥对表嫂情深义重,我偶然做些甚么,只是家中嫂子为我寻的婚究竟在过分不堪,才一向厚颜住在府上。”
问夏欲要转头啐一口,谢巧姝拉住她胳膊,还是埋头往前,只是女人家步子小架不住男人腿长步急,转眼便被王子重畴前面堵住了来路。
“本日回府,传闻萍姐儿订婚了。”薛世铎开门见山,“这桩婚事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