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宜大笑，连同这阴沉的气候都似被他打败，从乌云中透出一丝金边来，“你气了我这么多天，我才华你这么一会儿工夫，你就忍不住了，雅儿？”
“嗯。”
“能有甚么体例呢？能卖的已经都卖了，剩下二姐这里一点，别说她不肯卖，就算是肯卖也卖不出一千两银子，那里能为老爷还上账？”三夫民气急如焚，指尖几近掐进燕夫人的肉里，“我看还是同大女人暂借一笔，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甚么？”燕夫人和三夫人都白了神采，齐齐起家迎上去，“老爷，这是如何说？”
云雅嫣然，“母妃这可不是偏疼，是帮理不帮亲。”顺太贵妃也笑道：“不错，哀家最喜好的就是人明事理，错了就是错了，认一声胡涂也就是了，偏有人明显错了也不肯承认，反过来要指哀家的不是，不是强词夺理是甚么？”君宜拱手，“好好好，是儿臣错，儿臣不该惹媳妇儿活力，更不该说母妃偏疼，倒置吵嘴，儿臣早晨下厨，做上一桌赔罪菜可好？”
燕夫人哑然发笑，“萱儿不喜好便不喜好了，哪有为这个活力的事理？必然不是。”
被他一语戳破苦衷，云雅急着想要逃开他的手。
君宜终究回眸看她，“让我想想。”
继棠在赌坊里豪赌了三天三夜，这时眼下泛青，胡茬丛生，显得有些衰老，“甚么如何说？我欠了人一千两银子，就算把这宅子卖了都不敷。”
燕夫人点头，“她们姐妹俩好着呢，并且萱儿这么灵巧懂事，云雅那里会当真同她活力？”
燕夫人眉锁更紧，“就算云雅肯，王爷那边……怕也是不好说呀。”
云雅又气又笑，低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有甚么好想的？莫非真要我给你斟茶认错？”君宜扬眉，“斟茶认错不可，你服侍我沐浴就行了？”云雅咬牙，“今后都是我服侍你，好不好？”君宜但笑不语。云雅嘟囔着道：“我错了，我错了，不该不信赖你，你就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好不好？”她这句话说的含含混糊，口中仿佛含着一枚橄榄，君宜更笑，瞅着她只是不说话。云雅被他看得脸上发烫，身上也一阵阵发热起来，“你呀，得我一句话，一个承诺还不敷么？谨慎太拿大，一样都不给你。”
燕夫人听他说到卖房毫无所谓，内心越忧愁苦，“老爷，卖了这宅子，你叫老太太和我们几个住到哪儿去？”
云雅跨出门槛的时候，恰是隆冬中日头应当最毒的时候，只是这一天刚好飘来一大团乌云，将那火辣辣的阳光挡在身后，留下一片闷热潮湿。君宜仍然端坐在台阶上，几天前的衣物早已肮脏的不成模样，披收回一股刺鼻气味。
君宜用力将她抱入怀内，“信赖我。”
云雅挨着他，将头靠上他的肩头，低语道：“我服侍你沐浴，你起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