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不竭的喊叫声让沿途的百姓全走上街头刺探,只见一名妙龄女子被一身高八尺的男儿扯着往前走。

宋言澈急得左顾右盼,看看这边又望望那边,想着站哪儿头都不是个别例,从速来到了营帐中间和稀泥。

他刚想递给夜瑾煜看,却发明对方面色乌青,凶恶地眼神吓了他一跳,只得悻悻地将清单收在了手里。

宋言澈在一旁瑟瑟颤栗地目睹全程,眼睁睁地看着夜瑾煜拉着宋蕴宁出了虎帐,他仓猝追了上前去大呼道:“殿下,您可不能奖惩阿姐!”

这两位当真是谁都惹不起。

营帐里点着火把以供暖,夜瑾煜坐在兽皮垫子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册子默不出声,宋言澈则背手站在一旁。

“太子殿下未免太好笑,大楚兴亡,匹夫有责。臣女虽不是男儿身,倒也是大楚国人,父亲为武侯,弟弟为水兵副将,为何不能替朝廷做上些分内之事?”宋蕴宁的神采果断而笃定,夹带着毫不粉饰的热诚。

太子之令岂有不断之事理,宋蕴宁无法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回身:“不知殿下另有何叮咛,为何不让臣女拜别?”

“晓得你与船老迈商定了合作。你手里有这票据就能确保他不会因为私家友情包庇某些水兵头领,收好了。”

两人在街上走了多久,宋蕴宁就闹了多久:“你放开我!谁要跟你走!”

“阿姐,殿下也是想体贴您,您别焦急!”

这是一种心疼,又气又无可何如。

还没等她走到幕帘前抬手,背后传来了冷冰冰的一声:“站住。”

“这是我去船上找到的清单,我勉强能背下来,或许会有一点出入,但大多内容定是没错的。票据上的内容有关军饷转移,稀有量,另有转移头领的官职或名号。”

听到这里,宋言澈总算明白了为何姐姐如此焦急地进门来,他走到一旁看着纸:“这么说,阿姐你去船老迈的货船上了?”

夜瑾煜来到宋蕴宁身前,强忍着内心的忐忑,气势汹汹地下了最后通牒:“宋蕴宁!你到底还要跟孤闹到甚么时候!”

这个女子竟将别人体贴的话语当作耳旁风,夜瑾煜的确气极了,但这不是一种气愤,气愤常常不会使他难堪。

“您二位这时候还吵甚么啊?殿下,这事与阿姐无关,您千万别怪她,她也是想帮帮臣。”

“千夫长、百夫长大多都有浏览,按照当目前把握的动静来看……”

她腾地一下就火了,内心盘算了主张要与夜瑾煜对着干,偏就不听他的话了:“我做这些事都是为了阿弟,关太子殿下哪门子的事了!”

劈脸盖脸的呵叱与诘责,宋蕴宁向来吃软不吃硬。

“若你又不肯回都城,又不肯听孤的话,那就干脆禁足好了!把你关起来,免得你乱来出事!”夜瑾煜说道这里,伸手要去揽过宋蕴宁。

少顷,肯定脑筋里全数能默记下来的都写完,宋蕴宁停下笔松了一口气,谨慎地将墨水吹干,叮嘱道。

电光火石间,两人四目相对一触即发,宋言澈作为现场见证的第三人,暗叫不好。

她下船的头一件事便是往虎帐里赶,筹算将获得的动静给宋言澈。

宋言澈如获珍宝,拿着清单两眼放光:“阿姐你可真短长!我都没想到另有这一层,幸亏有你!”

争辩到了现在,言尽于此,已没有可说的了。

夜瑾煜阴沉着脸,他原就憋着气没发,宋蕴宁只说公事不聊私家恩仇的态度让他恼火,又遐想到船埠人多眼杂,顿时体贴则乱。

夜瑾煜抬眼,挥手让将士退下。

……

宋蕴宁面对宋言澈的扣问没发言,只闷头狂写,时不时地昂首回想货单上的内容。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宋蕴宁不平气的神采和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夜瑾煜腾地一下从兽皮坐位上站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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