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朔时,使团被押送至天津,步队中的陈洪范却起了别的心机。
“唉~一言难尽啊!”
对于危急,路边歇息的清兵全然不觉,也不怪詹霸粗心,此地离沧州不过十里,他如何能够想到,有人会如此大胆,在此偷袭咧。
北使团主使左懋第出使前,便感觉事情不当,因而又上书,欲沿途清算山东,结连吴镇,以待将来有变,但是史可法、马士英等朝廷重臣却联虏心切,听不进他的定见。
一起间,左懋第忧心忡忡,食品也难以下咽,神采丢脸的他已经形同花甲。
弘光帝令诸部长官商讨,或言“以两淮为界。”高辅雄图曰:“山东百二江山决不成弃,逼不得已,当界河间耳。”马辅士英曰:“彼主尚幼,与陛下为叔侄可也。”
弘光朝派陈洪范为北使要员,本意是考虑到他久经行伍,且与吴三桂有旧,便于联络,却不知他早已有了投降清庭之意。
随后清庭又派兵收缴了北使团带来北京的财物,并欲将使团驱除出京,令其南返,扬言随后便出兵南下。
义甲士数虽多,可毕竟不是正规的官军,也不是久经烽火的流贼,贫乏练习和经历,没法与清军马队对抗,又不敢占有城池,就只能遁入山林,疲于奔命。
他们本想南下淮南,去投史可法,可和托欲杀王彦而后快,对山东义兵恨之入骨,在南下之路上安插了重兵把手,无法之下,他们只得带着王彦流串到北直隶一带。
一番衡量利弊后,王彦决定还是干上一票,一是因为他们急需补给,二是因为他们人数比清军多上三倍,三是他感觉被拘押的官员身份不会普通,值得冒险一救。
随后几日,清庭又想方设法欺侮北使团诸人,欲使其屈就,清内院学士刚林霸道非常,乃至威胁要发雄师攻取江南,左懋第内心愤怒,以“江南尚大,兵马甚多,莫便小窥了”回敬于他,两边又不欢而散。
多尔衮很快同意了对陈洪范实施招安,便令降将唐起龙于北使团必经之路等待,偷偷与陈洪范相见。
次日,清庭便派员领兵三百,压送使团南返。
多尔衮得了他的密奏,顿时大喜,随调派大学士詹霸带领四五十名马队星夜南下,在十一月初四时,终究在沧州南,将使团步队赶上。
前都督同知总兵官陈洪范便自告奋勇,请奏北使,随后又招南京兵部右侍郎兼右检都御使左懋第,太仆少卿马绍愉,三人构成北使团。
使臣告以御书应面递清庭最高统治者,不能交给礼部,清官霸道道:“凡进贡文书,俱到礼部转启。”
清兵刹时就在一片惨叫诽谤亡数十人,这顿时便引得步队一阵混乱,那詹霸乃是文臣,那里见过如此场面,差点就直接吓成脑瘫。
号令身从三面响起,堵住的清兵进步后退之路。
“兄弟们!随吾杀虏!”
探子回到林子里,便赶紧摸到一长衫男人身边说道:“公子,五十名马队,三百名步兵,还拘押着十几名大明官员,打还是不打?”
昏倒不醒的王彦被刘顺等人护着,跟着义兵一起东躲西藏,厥后秦尚行、郭把牌等人前后被清军扫灭,世人在山东也待不下去,便决定分开山东,另寻前程。
“左大人?”
青州事情失利后,义兵也不敢再次篡夺山东大城,而因为青州堆积起来的诸路义兵,在落空共同目标后,也再次分分开来,各自为战。
清兵们或躺或坐在路边,有的闭目养神,有的悠然喝水,正安逸间,一片箭雨袭来。
清朝官员说:“有书可付吾门。”
林子里,一千多义兵,趴在地上不敢收回一丝声响,这段时候以来,每日面对清兵的追杀,使他们练就了一身保命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