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胤锡看完手札,也是万分愤怒,粮草是军队的命脉,何腾蛟此举实在欺人太过。
王彦边说,边走到堵胤锡身前,将燕岱所送的函件递给他,而后仇恨道:“这是吴推官让部属冒死送来的书行,他与严大人授我之托,南下购粮,可这批赋税却全数被何腾蛟扣押在长沙,而吴推官与严大人也被囚禁起来。”
待堵胤锡拜别,何腾蛟却从偏厅后的小屋内出来,脸上略带责备的道:“禧徵如何让他走呢?”
堵胤锡闻语,却忧心道:“但是事情终归没有处理,雄师无粮,可如何办呢?”
傅上瑞知他之意,先让何腾蛟坐下,才笑着解释道:“督师不必担忧,那王彦既然让堵胤锡与我们商谈,便表示他已有服软之意。这商谈嘛~天然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下官之以是态度这么倔强,便是为了接下来能为督师谈一个好前提。”
王彦见此加把劲道:“何腾蛟将本督的粮草尽数扣在长沙,本督已经决定率雄师沿着湘水而上,占有长沙,但本督并非湖广官员,不免引发湖南官员和朝廷的曲解,以是想请堵抚台以湖南巡抚的名义,领受湖南。到时候,本督将一只兵马堵在新墙河一线,将何腾蛟堵岳州,使他得一州,而失湖南,让他完整丧失湖广的话语权。”
“天子早就定下联顺抗清之策,顺军既然已经改编为明军,那就是我大明朝的军队,傅大人如此言词,不但坏我抗清大业,并且还是在质疑陛下之决策。若再出此言,本抚必然参你。”堵胤锡怒道:“本日你莫要说其他之言,粮草本就是国公所筹,你送出城外合情公道,本抚劝你不要将事情做得过分,不然将来不好清算,可不是你能够承担。若你们成心挑起事端,导致同室操戈,本抚就算头顶乌沙不要,也要参倒你等。”
傅上瑞被堵胤锡一阵吼怒,内心也非常不快,他不再虚假的好言安抚,而矜持有粮草在手,稳压王彦,“堵抚台,本官与何督师,可都是为了朝廷,即便你们不睬解,也没有干系。闯逆几次无常,现在得了军功,获得高位,若其复叛,那该如何?这大明朝的军队,就不该该把握在他们的手中,也不能给他们太高的官爵,朝廷的大局,还得我们文臣来掌控,本官的意义,堵抚台可明白?”
岳州府衙的偏殿内,堵胤锡说完王彦的前提,等候傅上瑞的答复,但傅上瑞却担起桌边茶杯,悠悠说道:“堵抚台连日交战,想必也非常疲惫了,依本官看,本日便到此处,我们明日再谈吧~”
堵胤锡这时已经气得不可,他看着傅上瑞的嘴脸,真是恨不得老拳相向,但他最后却忍了下来,一拂袖袖,便分开了偏殿。
“没干系,堵抚台能够转告楚国公,他甚么时候想清楚,甚么时候决定了,我们再来商谈。”傅上瑞阴冷道:“不过,在此之前,这岳州的粮食,可就~”
“堵抚台不要焦急~”王彦见堵胤锡非常冲动,赶紧先安抚道:“本督没有攻打岳州之意,但何腾蛟倒是要置我七万将士于死地。”
“傅大人,本抚受楚国公之托,不敢怠慢,就算本抚情愿等,城外七万雄师可等不得。”堵胤锡冷声道。
王彦看着堵胤锡道:“堵抚台,菩萨另有三分火气,本督乃是朝廷国公,多少有些脸面,何腾蛟如此欺我,本督能忍,部下将士也不能忍。本督考虑朝廷大局,不与他兵戎相见,但何腾蛟此人气度局促,好断无谋,绝非能主持湖广局势的大才。这湖广之地,如果任他折腾下去,最后只能是军心民气十足丧失洁净。本督鄙人,决意保举堵抚台来主持湖南局势,抚台觉得如何?”
堵胤锡看其端起茶杯,内心便一阵火起,现在听他之言,脸上立马暴露不快之色,这抢功之事,本就是何腾蛟不刻薄,王彦情愿谈,就已经是莫大的谦让,可傅上瑞竟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势,实在让人愤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