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得此银,上保天子,下安百姓。”
王夫之沉吟半晌后道:“方今天下,满清独占七八,然其以外族临中原,以小族御大族,根底不固也。士衡今跨州连郡,坐拥荆楚广南之地,有雄兵数十万,足可支撑西南。今清军主力尽在江南,荆楚之地,北据汉、沔,利尽南海,士衡当北扫襄阳,南收辰、衡,使楚粤相连,而后西联张献忠,东联闽赣,使献忠攻关中,而士衡下武昌,猎金陵,则鼎足之势,可成也!”
王彦定的夸奖,八旗人头一枚十两,绿营人头一枚五两,加上军官人头加成,六万斩获,一下便花掉五十万两,再加上高一功部、满大壮部、后勇营补发的军饷,立马又花掉十万两。
岳州之地,可养不了十万兵,本来是王彦找他构和,现在却成了何腾蛟一面写下奏折,猛参王彦,一面调派傅上瑞南下长沙,寻求与王彦和解。
这时何腾蛟已经毫无体例,本是要压抑王彦,却被王彦压抑,他几番欲带兵返回长沙,都被新墙河境内的满大壮、李过给挡了下来。
王彦一入长沙,起首将吴晋锡与严起恒挽救出来,并找到了被何腾蛟扣押的四十万担粮草,他立马让人先解压二十万担,别离往荆州和新墙河各十万担,
现在清兵已经退回武昌,岳州又有何腾蛟十万人马,王彦也不消担忧勒克德浑,再次进犯。
军队的战力,在于奖惩清楚,以是朝廷给不出银饷,那他就必须本身筹措。
几万人马闻王彦之语,顿时齐声高呼,然后排成百列,接管赏银,而每名流卒从书吏手中接过银钱以后,必然都要高呼一声:“谢国公爷发饷~”
书房以内,烛火明灭,王彦并没有多少运营处所的运营,以是有很多事情都要向王夫之就教。
雄师进城以后,长沙城内的粮库和府库也被王彦调派兵马驻守,何腾蛟一年来所搜刮的粮草和赋税都落到了王彦的掌控当中。
在武昌沦陷以后,长沙就成了湖广之地的中间,各府的赋税,都要转运到长沙城来停止储存。
王彦听完,点头称:“善!”
城门处,一队马队保护着一方巾道服的中年男人,快速通过城门,然后奔入府衙当中。
长沙府内,王彦入住长沙以有些光阴,此后应当如何行事,如何经略楚地,如何光复失地,都需求有个打算,以及大的计谋。
“发饷~”王彦谛视着众军,大喊一声,而后一挥手,那一箱箱白银便被抬到书吏身边。
这几个月来大战连连,清军前前后后战死六万多人,此中满、蒙、汉三族八旗兵,便死了三万多人,绿营也被斩杀三万以上,除此以外,另有被杀散流亡的绿营兵,恐怕也稀有万之众,清军在湖广已经完整处于优势,只能龟缩在武昌一带。
校场上,五万余人马,整齐摆列着,在他们之前,则站着王彦等一众官员,以及近百位手持功绩簿的书吏,而在他们之旁,则是一箱箱翻开的白银。
堵胤锡对此很有微词,以为王彦犒赏太厚,但王彦却对峙按着之前的承诺发放银饷。
“兄长面前,彦岂敢托大。”王彦笑着,伸手请王夫之入府。
“士衡身为国公,当有严肃!”中年男人恰是王夫之,他被王彦从荆州请到长沙,帮他参赞政事。
两人从民生、赋税、商贸,不觉间就谈到了天下局势,王夫之道:“天下之事,当论其轻重、大小。七国时,势莫强于秦,苏季子合六国以拒之,得安者十五年;后秦日夜攻韩、魏而齐不救,及韩、魏亡而齐、楚亦遂随之矣。今天下之势,十之七八以归清廷,其势重若泰山,胜于昔日之秦也。而我汉家以内,却派系庞大,浙东鲁藩之弱胜于韩、魏,士衡虽在湖广取胜,然大局却未窜改也。今鲁藩以折于满清,则福建亦危矣。惜天下之势,晋灭蜀汉而吴亡,八王自残而刘石强,元灭金而宋亡益速;古今之势,大可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