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又扬声高喝:“来人啊,从速筹办热水,让使者沐浴去寒。”
“你们刚才重视到使者的神采了吗?”
白管家心想人赵大人死活赖着不走他也不好直接赶人啊,但主子正发着起床气,他也不好辩驳,只得称是,认错态度非常杰出:“您说的对,是老奴的渎职。老奴这就去齐府,将齐尚书请过来。”
宋远悄悄思忖着,跟在世人身后,却分出了一丝心神想着刚才拜别的黑衣人。
宋清昀抬手抚额,披在肩上的外袍是以而落下大半,侯在他身侧的白管家立时上前,替他将外袍重新拉好。
宋清昀感觉头很疼,任谁在睡觉的时候被活生生吵醒不止,还要好脾气的陪客时会有好神采,“去将齐尚书找来。”
不知过了多久,赵寅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传闻,东临丞相并未娶妻?”
“这使者大人……这这这,好大的胆!”
“出了这事,您怕是必须得露面了。”白管家已经不能去想此时的赵寅会有多暴怒,但在水里泡了大半天,再大的火也该消了吧?
深衣美人?
赵寅落水狼狈不堪的被人救起时,宋远感觉这位放肆放肆的北齐使者必然会雷霆大怒,趁机发作一番,是以,他极其敏捷的抢先道歉道:“让使者吃惊,实在是府内下人的错,还望使者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他们普通见地。”
赵寅顿时暴露窃喜之色,孔殷问道:“那刚才站在廊下的深衣美人是谁?”
小婢女苍茫的皱起了眉头。
给他擦身的两个小婢女那里见过这般阳刚的男性身材,小脸儿通红的,都不敢昂首细看。
被世人担忧着的宋清昀倒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也不去禁止围在中间的侍卫们,只顾自慢走着,法度不疾不徐,偶尔还抬手掩唇,懒惰的打着哈欠,涓滴没遭到贼人袭府的影响,陪侍的小厮们一起打着灯笼,倒是有别于他悠哉的严峻兮兮,看到路边有个风吹草动都要吓得颤抖。
他说着,昳丽的眉眼一蹙,不甚欢畅道:“这都甚么时候了,如何还将人留在府中。”
“不过,我看使者大人仿佛有甚么话想说,但一向没找到机遇。”
宋清昀还是不欢畅,只不过现在这副打扮倒是没法见人,只得回轩碧院叫人梳洗。
水声哗哗,赵寅坐在木桶当中,健硕的身形如刀斧刻就,肌肉虬结,看上去非常强健。
他孔殷诘问,小婢女难堪了:“大人莫不是看花眼了?廊下所站者,除了我家主子和一众陪侍,再无其他。”
剩下的几个侍卫也听到赵寅的这番言语,不由大惊失容。
守在屋外的都是练家子,特别是宋远,一双耳朵非常灵敏,能听清十米外的脚步声,赵寅说话未及讳饰,自是让他听了个一清二楚,神采顿时变得非常可观。
这般左思右想着,畔湖居很快就到了,此地是离湖心池比来的一方院落,因为宋远先前的叮咛,热水早已筹办安妥,他派了几名婢女进屋服侍赵寅沐浴后,便跟几个侍卫守在门口。
越想越担忧,宋远脚下的法度情不自禁的慢了下来,“丞相那边可有加派人手?”
宋清昀远远看着湖上的这出闹剧,见统统人都僵在原地没个转动,不由侧脸叮咛道:“还不去将赵大人救起来。”
宋远抬手覆脸,俄然感觉本身不该留在这边,而是在赵寅出险后直接回宋清昀身边才对,方才赵寅所言如果落到了丞相耳朵里,别说赵寅,便是他们几个也没好了局。
室内很温馨,只要水声滴落,和稍有些短促的喘气,赵寅细弱的手臂搭上木桶的边沿,一头长发被绞颤脖间,他嘴唇微张,似有些欲言又止。
两个小婢女对望了一眼,仿佛不明白他为何俄然有此一问,但这算是无伤风雅的题目,便是直接答复了也无妨,“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