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巨款,竟用来制作玩乐场合而非用作军需……的确、的确不知所谓!
屋内烧了地龙,暖洋洋的让人只穿得住薄弱春衫,东临帝半躺在软塌之上,身上只着了件黄底龙纹的宽袍,那格式一看就是寝息所用,边上的精美矮柜上放着几盆新奇生果,和多少糕点,一名杏脸桃腮的宫娥奉侍在侧,正将剥了皮的橘子送进东临帝的嘴里。
雅柯这丫头,如何能够一边吃东西一遍说话呢,胡饼渣都喷一地了。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声和顺的男声。
东临帝很对劲宋清昀的聪明,“嗯,那场上这些人就留在宫里吧,省的你府上人多拥堵。”
“既然天子陛下要见哥哥,那就去吧,我先回堆栈好了。”洛雅柯咬了口胡饼,声音含含混糊的,看在洛庭柯眼里,自是一番头痛。
待到洛庭柯上轿后,轿夫便抬着肩舆往朱雀街方向走,沿着那宽广气度的街道望去,可见远处亭台高筑的丞相府,内里堆叠错落着飞檐翘角的数重楼舍,乌黑亮光的瓦片反射着日光,正闪动着夺目的华光。
杨皆点头,“宋相府里养着很多绝色的舞姬和乐伶,放眼全部东临国,无人可对比。”
杨皆当即道:“洛大人上轿先行一步,卑职将洛蜜斯送回堆栈后再追上来就好。”
――如何总有种陛下是在耍着人特使玩的感受?
宋清昀微微垂了眼,不吭不卑道:“是有点。”
宋清昀见怪不怪的看着这幕,渐渐饮尽杯中美酒。
丞相府管家笼着袖子,不吭不卑的冲着他行了一礼,“杨统领,宋相让小的知会您一声,陛下和他去宫里了。”
跟着乐伶的指尖轻拨,高雅美好的笙箫如月光流泻,舞姬随之翩翩起舞,东临帝高坐上位,面色欢然欲醉,较着是非常对劲这场歌舞古乐。
水面上有水廊高跨,凹凸错落的盘曲蜿蜒,廊柱之间挂着的黄绢面竹枝灯笼被夜风吹得飘零,衔挂其下的成串细铃来回敲撞,收回的声音泠泠清脆,绕梁不断。
洛雅柯倒是不晓得自家哥哥内心的无法,顾自道:“不过得派小我送我归去,我不熟谙路。”
这话一出,宋清昀还能有甚么不明白的呢,他放下酒杯,遥遥拜了一礼,“劳陛下顾虑,统统尚好。”
“你叫甚么名字?”东临帝的声音一下子就变的温和了下来。
“本蜜斯拉肚子不可啊。”
“那就好,今晚的这场宴席乃是宋相为你筹办的,”东临帝说着,替他举荐了宋清昀,“这位就是我东临的丞相,宋清昀。”
在御花圃的东北角,有一片湖泊,而浮碧水阁,恰是坐落在湖泊的正中心。
洛庭柯叹了口气,“那就如许吧,劳烦杨统领了。”
宋清昀倒是涓滴未受影响,他眸色清正,执杯轻啜着美酒,薄唇悄悄一翘,暴露抹淡淡的笑意,“谢陛下奖饰。”
宋清昀表示边上候着的寺人能够上菜了。
东临帝脚下法度一顿,“抬开端来。”
他手指苗条白净,那圆润亮光的福橘被拈在指尖,倒是衬得肤色愈发柔白,“陛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叫了舞姬和乐伶出去奏上一曲,以做解闷?”
洛庭柯:“???”
“臣有罪。”宋清昀习觉得常的透露着毫无诚意的惶恐,继而又弥补了句:“以是要不要上歌舞?”
“多谢陛下挂记,臣受命而来,不敢言累。”
就在这时,一名臂搭拂尘的小寺人急仓促的走了出去,“陛下,洛中国的特使到了。”
杨皆送了洛雅柯返来,单独骑着马在前头带路,远远已能看到丞相府气度不凡的大门,几个保护打扮的男人守在丞相府管家的背面,沉默的等着他们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