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听了忙点头:“这话在理,那茅草房是不大健壮,造个好点儿的屋子,好防贼。”
“大嫂子……我恐怕还要再打搅你们家一些光阴,但是你放心,最多一个月!”
春娘一愣,想一想,丑妇说的不无事理。如果她住在人家里的话,也会如许想。春娘心想,先收着,到丑妇走那天再还给人家。
但是别看这家人取名儿随便,为人可不随便!钱斧头是村里可贵的好猎户。实在南畦村的乡民大多是靠种田为生。但是钱斧头家传闻是好几辈前就从北边儿搬来的,几代人下来,还是健忘不了北边儿的风俗――打猎!
春娘听到丑妇这么说,内心俄然替她难受起来:“丑妇,别跟大嫂子客气。俺们钱家才不是那样狗腿子的人家!俺固然实诚,可该明白的还是明白的,他们不就是怕惹柳家的人不欢乐嘛!柳家的秀才老爷将来讲不定能够中个举人,到时候他们好攀附?”春娘咂咂嘴,一边从盘子里挑出一团肉来,分给吃得正香的二娃子和安然。
不然她住着不放心,反倒是不美。
不过,话说返来,如果春娘不仁慈,钱家父子不敷良善,又如何会收留她和安然两人过夜在他们家呢。
早晨,丑妇和安然被安排在钱家西配房里,那边本来是给钱小刀住的,明天个钱小刀因为丑妇母子,临时搬到春娘和钱斧头的东配房住着。
丑妇和安然本日宿在二娃子家,正和二娃子一家人用晚餐。
自从收留了丑妇和安然过夜,人家一点儿神采也没给她们母子俩。丑妇笑着递过饭碗,接过春娘热忱夹来的饭菜。
春娘听了笑开了:“大妹子,你傻了吧?俺家能帮你,还在乎你多住几日吗?你住着!没人赶你走!大妹子,说实在话,俺还挺喜好你的。住着,住着呗。这钱……你拿归去,俺家日子不算顶富,也不能在这关卡收你的钱!你们孤儿寡母的难着咧!”春娘美意地拍拍丑妇的肩膀,“快,用饭吧。”一面将桌角那枚雪花银塞进丑妇的手里,丑妇倒是如何也不肯收:“大嫂子,我知你仁善,才提出这不情之请。你应了我,还不肯收钱,我反而住着心惭愧咧。”
丑妇眸子回暖,看向春娘的视野中多了一分随便和亲热。
“吃,吃,别客气,俺乡间人家,没得啥啥好东西,丑妇哇,也别客气,带着孩子吃饱咧。”春娘是个二十来岁,绑着妇人髻的实诚人。
丑妇笑答:“哎,大嫂子,明天个打搅你们家了。”
声音不高,也没指指责罪春娘,却很有力度。春娘脸皮红了红,嘴唇动了几下,最后不美意义地瞧了丑妇一眼,“用饭用饭,瞧俺这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