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也是,操琴讲究的是风雅,图的是意境,历代名琴均是外型古朴、简练大气,这把琴高耸地放在两把琴当中,一眼看去,虽把其他两把衬得黯然失容,可久看几眼,顿时却有点庸脂俗粉的姿势。
梅馥在太后跟前表态以后,与太后的干系也日渐密切起来,太后宫中来人似也不避嫌夏雪篱,常常前脚才从他面前出去,前面便招丫环通报梅馥,只说传太后口谕。如此来往一二,夏雪篱也只当看不见,从不过问,可偏生明天洪公公方迈过门槛,夏雪篱便放下书,朝门后抱臂的阿九道。
夏雪篱只是把手指往琴上触了一触,便点头道。
“夫主,我们走吧~~~~~”
她站起家走畴昔,悄悄拂过琴弦,声音清脆,音色精准,那琴似是有魔力,在她手指掠过期,竟一刹时让她舍不得抽离。
“是表情不好,本身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却几天也见不着一面,白白给别人看了去,真是亏损。”
“日理万机?”夏雪篱轻笑,背后推拒的手俄然一停,梅馥只感觉肩上一紧,竟是被他圈到了怀里。
话音未落,身材一个摇摆,竟已被夏雪篱打横抱起,梅馥回神,吃紧勾住他的脖子,四目相对,那双潋滟的眸子笑意盈盈,目下的红痣透着妖娆,似一束光,顷刻让梅馥忘了行动。
夏雪篱笑看了她一眼,大步朝前。
“如果看中甚么让阿九付账便是,不消严峻。”
等进了铺子,梅馥才后知后觉地发明原是到了都城最大的琴铺天弦阁,这家铺子除是百年制琴的宝匠传家,更因几代阁主均是乐律精通之人,善收宝琴,阁中也有很多传世珍品。段莹然是不输沈冰柔的才女,抛开对沈冰柔的成见不说,她的琴艺虽比不上花漪红,却也无愧才女之名,而段莹然想必也……
难不成是她太重了?
箐儿正要出来禀报,却见夏雪篱手臂一挥,缩了缩脑袋忙不迭屏身退下。
夏雪篱推着梅馥,隔着薄弱的春裳,似都能感遭到他手心的寒意。通过几月的相处,梅馥已风俗他比凡人偏低的体温,但现在的温度,还是无端让她心中一颤。
“娉娉想气死她们那还不好办?”
“我日理万机还不是拜你所赐,说说看,娉娉这几天究竟干了些甚么功德?”
夏雪篱唇边一抹淡笑,话语却不非常客气,梅馥听闻一愣,绣鞋落地正筹算让秋千停下,不想夏雪篱从背后又悄悄推了推她的身子,只得顺着他的意持续摇摆起来。
梅馥眼风往中间扫了下,夏雪篱却仿佛没有半点要脱手互助的筹算,眼看空中近在咫次,她双手乱抓却不得其所,无法之下只得视死如归的闭上双眼,可下一秒,意猜中的疼痛没有来临,梅馥只感到腰间一紧,帷帽滑落,耳边一阵炽热的呼吸,已是落入一个熟谙的度量。
“怕甚么,掉个两三回又不会死。”
话是这么说,但声线中带着几分调皮梅馥也晓得他没在活力,因而也嘲弄道。
夏雪篱是甚么人物,瞬息间便能让都城翻云覆雨,如此起火,天然不是功德。
“国舅勿恼,鹤轩来迟。”
“娉娉喜好?”
夏雪篱朝掉队了屋子,因有女客,掌柜便号召了一个琴娘出来服侍,未几时,掌柜便亲身抱了三把瑶琴前来,楠木长桌上一字排开,每一把都是佳构,可在第三把琴被放出时,梅馥手上一颤,握着的青花盖碗茶杯差点从手中滑落。
掌柜神采一变,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只听屏风以后的拉门被人摆布拉开,来人未语先笑,绕过烟波画舫美人屏风,一道黑影跃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