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鸿单手背负,冰冷的唇角微微扯出一丝弧度,笑说:“三姨妹不必担忧,我长孙鸿不会叫你姐姐吃一点苦头的。”
说得曼娘又落了泪,倒是给婉娘劝住了。
这么想着,便感觉对不住婉娘,又加上婉娘怀了夙尧的骨肉,她更是对这个媳妇好。
长此下去,独孤氏跟婉娘的婆媳干系好了很多,连带着穆郎一向住在府上,她也没有一点定见。乃至,每次命人给婉娘送补品的时候,还顺带着奉告大厨房里,给穆郎也多做些好吃的。
刘太后的寿诞在年底,此次因着太后寿诞的原因,各地藩王都被召回了都城。
京畿城外,雪后初晴,长孙鸿高高坐于顿时,身后是老婆曼娘跟府上的几个丫环。
这也恰是长孙鸿在乎的,他早就不想留在这勾心斗角的京都了,早就想着要回北漠,可曼娘是他的新婚老婆,他不得不在乎她的感受。此番听了曼娘的话,长孙鸿将老婆搂得更紧一点,声音微微有些沉:“我们到了北漠边疆,你如果想家了,为夫随时向天子请旨,带你返来。”
此次一别,怕是今后再无相见之日了。曼娘,自五年之前,他娶了长宁郡主后,便就跟她再无缘分可续。
当初墨烟被老太太赐了落胎药,后又被赶出李府,独孤氏过后细细揣摩、再着人暗中一探听,便就将全部事情的原委晓得了七八分。
长孙鸿见京兆府尹张笙快马加鞭追了出来,神采微微有些非常,曼娘跟他的事情,他是听曼娘说过的。此番张笙骑马追逐出来,是何意义?
圣上不但看中张笙的豪门出身,更是看中他的才调,他虽娶的是汝南王之女长宁郡主,可事事以朝纲为重,行事向来不会豪情化。可圣上他仿佛忘了,这位深得他爱好的臣子,与云家二娘子是有过一段情的。
她怪他薄情也好,怪他寡义也罢,他都不在乎,他至今独一在乎的,就是她是否能嫁一名快意夫婿。幸亏,她是寻得了。
给太后贺寿,必是得有贺礼的,而婉娘的贺礼,是一幅绣品。
张笙一身青色便服,还是是他昔日所爱的打扮,得意了圣上旨意后,便骑马出城了。
长孙鸿替她擦了脸上泪水,轻声哄道:“夫人不要伤怀,北漠阿谁处所固然不比京都繁华,可也自有它的好处。起码没有这么多的事端,为夫能够白日带你驰骋草原,晚间带你跟着一群兄弟姐妹喝酒跳舞。到时候你再给为夫添个一儿半女,晴儿也有伴了。”
曼娘摇点头:“嫁夫随夫,今后你呆在哪儿,哪儿便就是我的家。”双手悄悄搂住他健旺的腰肢,“实在,若不是担忧爹跟娘,妾身也想分开这庞大的京都。想来能够随夫君驻守塞外、不必卷入二王夺储的战役中也是件可喜的事情。”
前厅里,穆郎一身富丽锦服,正在蹦来蹦去,对长孙府里甚么都猎奇。可待得曼娘出来时,穆郎便“哇”一声哭了出来,肉肉的身子一头扎进曼娘怀里,哭着说舍不得二姐。
曼娘被弟弟逗得乐了,像婉娘平时一样,伸手用力揉弟弟肉脸,微浅笑道:“穆郎你丢不丢人啊,你是男人汉,该是你庇护娘亲跟姐姐们的,二姐还没说你呢,你如何还怪起二姐来了?”
穆郎固然好吃了些、也奸刁了些,但及其懂事,婉娘歇息的时候,他向来不去打搅,等婉娘歇息够了无聊的时候,他又会去逗姐姐高兴。
张笙骑马赶至城外,快马加鞭,一向追到城外的寒山寺下,方才追上长孙鸿跟曼娘。
婉娘握住曼娘的手,说道:“姐姐放心,都城里的事情姐姐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