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不睬会王氏,把擀薄的面皮叠起来,切细一摞一摞的搁到一旁,等烧开了鸡汤上面吃。
不过早晌她固然把她爹的银子舀返来了,因为她娘身子还没利索,没法去买米面,家里米缸子面袋子还是空空的,只获得隔壁桃婶儿家给舀半碗面粉。
本来要想这鸡汤面好吃,就该起俩灶,一个灶上煮鸡汤,另一个灶上煮面条,等面条煮好了再捞到碗里,浇上鸡汤就得了,如许出来的鸡汤面,汤水才够清澈。
丑橘原也想把桌子搬在院子里,但是王氏不让,说她家这院子就围一圈稀松的篱笆墙,没遮没掩的,人家如果瞧见她们娘俩晚晌也擀面条铁定犯嘀咕,说她家丑橘不是把鸡汤都给四下里舀出去了么,咋也上面条哩,难不成是自个儿把好的都留下了,给四下里都给的汤水子?
王氏在一旁和面,丑橘便给她打动手,舀水,刷锅,摘葱,等王氏把面揉成团子了,便上案板擀开,最后切细下锅就得了。
丑橘是拗不过她这个娘的,去里屋把油灯拿到灶里,等着一会儿入夜了点上。
实在桃婶儿是用心这么说的,这话也是说给别人听的,村里人过日子,谁家都会碰到点缺盐少酱的事儿,大伙儿对门对过住着,相互借个油盐,讨把大米是常有的事儿,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不过大伙儿都穷,家里都有好几张嘴要用饭,借了都是要还的,这天经地义没啥说头。
丑橘顿时哭笑不得,感觉她娘有些谨慎过甚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谁有那么傻,把吃食都散出去自个儿一点没剩,她灶上确切还搁着小半锅鸡汤,为的就是晚晌吃顿好的,这也没啥。
拿着个空碗到桃婶儿家,她男人正在院子里劈柴哩,看到丑橘开朗的跟她打了号召,桃婶儿闻声从灶里出来,见到丑橘就热忱的迎上去,听丑橘说了来意,立马就拉着她到灶里。
王氏一脸迷惑,“那你这是?”
瞅着这火候差未几了,她才转过身来,“娘,我要那些葫芦瓢不是烧火用的。”
才她说了不消丑橘还这碗面粉,一来她俩家干系好,一碗面粉且不消说啥,二来丑橘今儿不还舀了那么大的一碗鸡汤过来么。
这茬赶好锅开了,丑橘便先忙活着把案板上的面条下出来,使着筷子搅开,让她娘再添俩根柴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