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借着日头在院子里补缀衣裳,拈着绣花针在鬓角捋了捋,时不时的瞅瞅自个儿闺女,另有那辆闲置在院子里的鸡公车。
王氏跟丑橘把俩桶水提上车,丑橘拿出草绳绑好系紧,就去把木盆和装有木瓢儿的竹筐也搬了上去。
丑橘一听便笑了,她昨儿还迷惑来着,她不出摊,她娘咋不问哩。
丑橘有些心虚的加快脚步,实在她返来前,张大娘又去后院给她摘刺瓜了,只是这回不是西葫芦而是角瓜……
王氏一拍大腿,“哎哟,还明儿,今儿下半晌就去啊!”
只要拿这个木葫芦给他舀水来,他才会笑么呵的,最起码比起酒坛子,使着木葫芦舀水才更有道骨仙风的味道么。
娘俩就这么闲唠着来到村口,丑橘起初也是这个时候来的,摆好摊子,差不离得等上一半炷香才会来车马。
丑橘瞧她娘盯着她手上的丝瓜,这脸说变就变,真的比翻书还快,她想笑又不好笑,忙说这是张大娘拿给她俩早晨炒着吃的。
“晓得了娘。”丑橘笑了下便出门去了。
这使着木葫芦舀水喝另有一茬趣事儿哩,村头爱喝茶的赵夫子,熬茶的水是从山上的泉眼里舀来的,不过他自个儿不消上山,村里人上山都会给他带些来。
丑橘把绞好的线团放下,起家道,“娘,不急。”
听出王氏的不满,丑橘只对她笑了下,并没有说啥,寻了另一条绳索出来把木盆跟竹筐绑好。
丑橘内心自有筹算,却不好跟王氏说,只得连声应是,说她明儿下半晌就去。
随后想了想,丑橘又折回灶里拿出个大的木葫芦,这个葫芦本来是李来福伺弄地步时带去喝水的,跟个酒坛子普通大小。
“你这妮子摆戏台子哩,咋还一出一出的,我跟你去了家里谁看着?”
王氏一听脸上才有了笑,让丑橘把车子推出去,她把篱笆栅栏圈上,走前张大娘还在对过号召,俩人有说有笑的。
“娘,人家前年把屋子往外扩了一瓦地,又围了个篱笆,并没有搬。”
实在她自个儿去摆摊也成,并不是非得要她娘跟着,只是她娘一天到晚都在家里待着,也不出去逛逛,别闷出病来。
王氏看看丑橘,砸吧砸吧嘴没说啥,她本来倒是想来着,可她如果出来了,她藏在墙角角的那五两私己咋办哩。
固然张大娘没有明着说这茬,可字里话间的意义就是如许的,还总问她们娘俩要不要出去,估摸着是想在她娘面前好好表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