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也想到那天自个儿太较着了,把啥都摆在脸上,感觉有些不料思,毕竟跟张大娘是十几年的邻居了,别内心堵疙瘩。
“是么……哎,妮儿啊,那是你四舅的家,你小时候还上他家屋顶玩去哩,你还把他家……”
王氏一焦急嗓门就大,说了一半忙停下来,她扭头往院外瞧了瞧,身子靠近丑橘小声道,“这一天就是一百多个子儿,俩天就三百多,你这会儿搁家里待着,那三百个子儿就白白从你手中溜走了!你昨儿歇一天就得了,今儿咋还泛懒哩……”
王氏瞅她闺女又是拿葫芦又是舀水的,忙活起来没个完,这会儿还要她一块摆摊去。
丑橘瞧她娘盯着她手上的丝瓜,这脸说变就变,真的比翻书还快,她想笑又不好笑,忙说这是张大娘拿给她俩早晨炒着吃的。
王氏跟丑橘把俩桶水提上车,丑橘拿出草绳绑好系紧,就去把木盆和装有木瓢儿的竹筐也搬了上去。
“……”
固然张大娘没有明着说这茬,可字里话间的意义就是如许的,还总问她们娘俩要不要出去,估摸着是想在她娘面前好好表示一下。
但是此时,老树底下已经聚了很多人,不过不是那些车把式,而是她们村里的那些婆姨。
那张大娘晓得自个儿那天错把西葫芦当刺瓜,让王氏瞧了信不过,这俩天总寻着空过来,说她家后院的菜圃种了几垄菜,本来种刺瓜的地儿让她儿子张春给挪了窝,她没留意才给拿错的。
“晓得了娘。”丑橘笑了下便出门去了。
实在她自个儿去摆摊也成,并不是非得要她娘跟着,只是她娘一天到晚都在家里待着,也不出去逛逛,别闷出病来。
“哎呀娘,昨儿张大娘不是过来了么……”
丑橘内心自有筹算,却不好跟王氏说,只得连声应是,说她明儿下半晌就去。
欲言又止一番,王氏揣摩着清了清嗓子,丑橘闻声抬开端,看畴昔,“咋了娘,要喝水么?”
“娘,不急。”
随后想了想,丑橘又折回灶里拿出个大的木葫芦,这个葫芦本来是李来福伺弄地步时带去喝水的,跟个酒坛子普通大小。
娘俩就这么闲唠着来到村口,丑橘起初也是这个时候来的,摆好摊子,差不离得等上一半炷香才会来车马。
丑橘坐在王氏身边绞着针线篓子里的线团子,部下忙活着头也没抬,没重视到王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