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那样说要到林子里去逛逛,装着看花儿看草,实在是去解手,害得她跟着瞎担忧,单这点就够叫人恼火的了。
王氏平时话是多,但在饭桌上就少了一大半,她是想着欧阳寒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她张嘴一扯呼就是说些张家长李家短的芝麻蒜皮小事儿,人家不爱听。
李来福跟王氏俩人端着碗,筷子在桌子上夹来夹去,压根没夹到菜就往嘴里送。
那会儿欧阳寒悠悠回了她一句,‘你都不晓得了,我如何会晓得’,说完就下山去了,全然不等在背面背着一堆物什的丑橘。
“她娘,你说咱妮儿这是咋的了?咋不跟人儿欧阳少爷扯唠了?”
可今儿这是咋的了,这俩娃子瞅着是坐在一块,可俩人谁也不理睬谁,就这么自顾自地吃着。
“我咋会不晓得,前儿我们爷俩扯闲唠,我跟他提及的,每年这个时候,湖里的荷花长得一簇簇的,鲜艳的很哩,再过些时候,等花没了,还能采莲子哩,我还跟欧阳少爷说啊,爹之前总带你去采莲子……”
“爹!合着是你跟欧阳寒说的这茬,他才要去西郊的!!!”
李来福坐下来,看到丑橘一笑,“你这丫头也是胡涂了,这都入夏了,还踏春去哩。”
“呃,爹说到哪儿了……哦,对对对,当时爹才掰了个莲蓬下来,你这丫头扑过来张嘴就是一口,咬到你爹我的胳膊上了,哎哟,你这丫头啊,可真是馋啊……”
“啥?去哪儿?!”
“哎哟,你这妮子!你轻点儿啊!咱家碗招你惹你了,你被给磕坏了,这都使了十好几年了!”
李来福忙摆动手,“哎哟,这这这,这咋都冲我来了,我又没嚷嚷着要去西郊,我也没说要去赏荷啊!”
欧阳寒放下碗,站起家来。
他闺女到底咋了,这事儿李来福还没比及王氏说出来,就听欧阳寒开口了。
扒拉了半碗白饭,李来福跟王氏才把目光从欧阳寒另有丑橘身上收回来,俩人凑得近些,小声儿嘀咕着。
王氏这下急了,忙捂住丑橘的嘴,这没出门的大女人一天‘他娘的他娘的’这如果让别人听了去,今后还咋嫁人啊!
本来他们妮儿跟欧阳少爷也是坐在一块的,这欧阳少爷饭量大,他妮儿坐在他身边随时能够给他盛饭。
“儿大不由娘,女大苦衷长,这话你没听过么,咱妮儿这是……”
丑橘听了是半点儿不信,她不能说自个儿壮的跟牛似的,可从小到大她也没少摔交啊,咋没有晕畴昔哩,偏生这回就俩眼一争光啥也不晓得了。
俩人下了山回到村庄里已经是午晌了,安息了一会儿王氏就把午晌饭做好了,摆在堂屋里,李来福就喊着大伙儿用饭了。
“欧阳少爷,但是饭菜分歧口啊?”
可今儿这是咋了?
丑橘阿谁气啊,“这小子是属蒸屉的,一屉一屉的端出来,前儿俩天还上山,这会儿就揣摩着踏春去了!”
他们俩直瞅着劈面,欧阳寒跟丑橘就坐在那。
“对啊,赏荷。西郊那儿不是有条湖么,你小的时候,我跟老牛大哥还带着你跟阿牛到那儿去采过莲子哩,当时你这丫头馋的,爹才把一个莲蓬揪下来,你这丫头扑上来就是一口,还没个准头,没咬到,咬到你爹我的胳膊上了,哈哈哈……”
丑橘扒拉下王氏捂着她嘴的手,“爹,你说赏荷?你是说欧阳寒去西郊是要去赏荷?”
“问我干啥么,你们娘俩平时不总说些梯己么,你咋会不晓得。”
丑橘当时就认识到了,欧阳寒也恼火着哩,只是这恼火的启事,估摸着只要他自个儿才晓得。
“不消了,饭菜很好。”
他妮儿早前在宅子里也是服侍欧阳少爷的,晓得人家是啥脾气,在饭桌上也能跟人家说上话句,而那欧阳少爷也会应上一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