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儿啊,你娘说你前阵子到村口摆茶水摊去了?”
王氏道,“呦,那看来这是个大户了。”
丑橘这就没话说了,早几年她才多大啊,要真算起来也就是十一二岁。还是个半大孩子,如果阿谁时候她跟李来福跟王氏说到村口摆摊。这俩保准叫她哪儿风凉哪儿呆着去。
李来福喝了大半碗水才咽下这口饭菜,他大喘了一口气,“妮儿啊,你说的是不是青石街石坊旁的那一户?”
丑橘去给李来福又盛了小半碗,“青石街那块的一户……”
丑橘一愣,“爹,你咋晓得的?”
深思来深思去,她只跟李来福说,请郎中另有抓药,拢共就花了一两多一点,另有就是说丑橘在村口摆了个茶水摊。这一两多的银子个把月就能攥返来,叫他放心养身子就是了。
李来福又问,“那一户是不是姓欧阳?”
李来福一听青石街,顿时噎住了,捶了捶胸口咳嗽了几声。
实在李来福这俩天总深思着问丑橘这茬来着,只是前儿王氏一向把饭菜给他端到屋里来吃,一家子人总凑不到一块,偶然跟他闺女扯唠,才想起问来,一转眼就忘了。
李来福可不附和,瞅着丑橘,“你这妮子,真是脚皮欠路债,你说你搁河里舀去就得了,干啥费这劲儿,那、那些车把式都是大老粗,你还深思着他们能把这水喝出酒味儿来啊!”
“是得去!”王氏由衷的答允着,这回她男人伤了身子,不过没啥太大的弊端,还能养好,这不也是老天爷保佑他们家的么。
丑橘没去重视啥石坊,估摸着就是了吧。
当时王氏怕他多心,就没给说实话,她是想着如果让她家来福晓得他这一遭都花出去三四两银子了,今后抓药还说不上要掏多少,那保准的,他立马就把自个儿这药给断了。
李来福一嘴吃食,想说啥说不出,他瞪了王氏一眼,得亏屋里就他们一家三口,这如果有外人在,还不说他是饿死鬼投胎啊!
王氏抱怨道,“哎哟,你瞧你,这一大盘子驴肉都搁你跟前哩,又没人给你抢,瞧你这胡吃海塞的,噎到了吧!”
丑橘内心清楚,才王氏是怕她说漏嘴,想把这茬揭畴昔,实在那天李来福在船埠受了伤叫老牛头送回村里,醒来后就一向问王氏,他这一遭花了多少银子,毕竟是贫苦过来的,一害病自是得惦记取钱了。
李来福还没缓过神来,望向丑橘,“真送水去了?”
丑橘也是笑了,“可不么,搭阿牛哥的车去的,今早牛叔不是到屋里来看爹了么?他没说么?”
李来福随口说完,又迫不及待的问丑橘,“妮儿啊,真有大户掏一两银子让你送水到他们那边去么?”
李来福哼哼了声,别说是他了,全部南山镇都晓得青石街有那么一户。
丑橘也忙放下碗来给李来福顺背,她也想着李来福是噎到了,“爹,你慢点啊。”
丑橘笑了笑,打哈哈道。“娘说的呗,我这是随咱老李家的根儿。”
“哎哟,这但是老天爷保佑咱的,她娘,赶明儿咱到地盘庙烧烧香去。”
李来福呵呵笑了下。随后又有些可惜,“妮儿啊,你如果早几年寻摸出这体例就好了,你爹我也不消上赶着到镇子里扛麻袋去。说不定还能搁家里帮你呢。”
李来福扒拉了一口饭,听着一愣,“啥玩意?舀个水还得上山去?!”
王氏撇撇嘴,“得了吧,就你这身子板能上的了山么,要晓得咱妮儿舀的都是山上的泉水,可不是随随便便搁村背面那条小河小溪里舀的。”
王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是,要不咱妮儿每瓢水都能舀三文钱,别家的就只能一文钱一文钱的呼喊,值钱就值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