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听完这俩口儿的话就笑了,李有福他们觉得这妮子是听出来了,才松了口气,却不料丑橘又抡起锄头,将另一个缸子砸破了……
丑橘闻言嗤笑一声,这俩口儿的双簧唱的不错啊,一个当着大伙儿的面把扣钱不还的事撇了个洁净,说成是李来福俩口儿教她说这些话的。一个在跟她打筹议,让她不要做的太张扬,要钱能够,可得进屋关上门了说。
南坳村都是拿篱笆围的院子,谁家屋里有点事儿,站在院子里就能看破了,有几户要瞧热烈的,抓了件衣服套身上就跑了畴昔。
他气得拍了下大腿,手指直指向丑橘,“你个违逆,还反了天了!”
丑橘一手攥着锄头,一手叉腰,冷眉冷眼道,“我今儿还就反了,你们快把我爹的钱交出来!不然我可就接着砸了,我可不像我爹那么好捏咕!”
其实在丑橘一斧子劈开他家的篱笆墙时他俩就醒了,搁屋里趴窗户瞧着哩,只是瞅着丑橘那架式不敢出门罢了,他家三个小子现在在镇子上给一家酒坊当学徒,隔三差五才返来一趟,好死不死的昨儿刚走,今儿就来了这么一出,如果有他们仨兄弟在,他俩也不至于让自个儿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闺女恐吓成如许。
丑橘反问,“我干啥莫非你不晓得啊,你们拿了我爹的银子,我是来要银子的!”
丑橘嘲笑一声,“我爹可不在这,我爹在船埠上做苦工哩,卖力量挣点心血钱赡养我跟我娘俩个,那才是我爹。”
“你你你!!”
丑橘没去理睬这些,才她提着斧子,劈开一处篱笆墙闯到院子里,喊了几句没人应对,看到灶边有把锄头,她火气上来,收起斧子,抄起那把锄头就朝那口大水缸砸去。
方才丑橘砸了他家的缸,又摔了他家的马扎,还嚷嚷着要接着砸,这可就伤筋动骨了,他们家就这么点家底儿,实在禁不起折腾!!
马氏耳背的听到几句闲言碎语,她扯了扯李有福衣衫,给他使了个眼色。
周遭的这几户跑到院子里,头一眼就寻着自家院子里的水缸瞧,看看是不是自家的水缸叫砸了。
这会儿四周都聚了很多人,一听丑橘这话,多少明白点,他们瞅着李有福俩口儿,神情非常鄙夷的群情开了,李有福俩口儿这些年到来福家讹了很多钱,都快把他的穷家底儿榨光了,这不连亲生闺女都看不下去了,找上门来了!
与此同时,西屋的门就开了,李有福跟他媳妇马氏吃紧忙忙跑出来。
一个个看热烈的人越聚越多,很快这动静便让四周高低山路过的看到了,他们也都停下来瞧瞧是咋个回事。
李有福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往外跑,踩到门口的椅子腿差点跌倒,马氏跟在前面仓猝扶住,想着问问他有没有咋的,可一低头就瞧见满地的泥泞还落在四周的碎陶片,立马嚎上了。
她把锄头支到地上,长出了一口气内心痛快多了,清秀纤瘦的脸上因为方才那般行动,惨白中有了一丝血气。
李有福乌青着脸,“你说啥,谁是你爹,我才是你爹,你亲爹!”
丑橘见状,嘲笑一声,“好啊,这院子里如果没有喘气儿的,我可就接着砸了!”
说完便捞起一旁的马扎,“啪”的一声就给砸到地上,不过她力量不大,马扎只断了条腿,蹦跶起来落到西屋门口。
南坳村在山沟沟里,这几个月恰是下雨的时候,家里平时啥都能缺,就唯独少这个水缸,因为只要家里这盛水的缸子出了“汗”,那十有*这天就是要下雨了,村里人能不上山就不上山,能不洗被褥就不洗被褥。
“哎呀有福,你跟个孩子置啥气啊,”马氏佯装抱怨了李有福一句,又扭过甚对丑橘道,“阿橘你也是,啥话不能好好说,是不是你们家缺钱花了,如果就进屋来,咱渐渐说,咱是一家人,犯不着这么丢人现眼,我跟你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过不下去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