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咧,这可真是无本的买卖!”
阿牛在一旁站着,稍稍游移了一下,便上手帮丑橘把车子拉到一边,又将车上的桶子木瓢儿卸下来。
“听阿牛说是摆茶水摊哩,瞧瞧买卖还真不错哩。”
他正想折归去,从背面又来了几个婆姨把他堵住了,她们打远瞧见赵大娘跟阿牛搁路边扯闲唠,也想着说一嘴子,就都过来了。
丑橘一听是这事儿,跟他推委了俩句,这多大点事儿啊,也值得他跑到家里来。
“呦,那边是咋回事儿啊,咋聚着那么多人哩?”
“没啥,就、就是,搁了几桶水,给那些车把式舀水喝哩。”
赵大娘跟那几个婆姨守在树底下扯唠的欢,脑门子都出了一层细汗了结还是犟着腿不走,俩眼时不时的往丑橘那边转悠。
且阿牛她娘前儿都放出风来了,说他家阿牛就要到镇子上摆摊了,镇子上那些有钱的主最是奇怪她家阿牛刻的葫芦,她们也赶好跟阿牛唠唠。
阿牛让这几婆姨你一言我一语的弄得有些应接不暇,木楞楞的不知该说啥好,杵在中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就是明儿趁早,她们也要摆摊来!!
前面的话王氏没说出来,丑橘没定下亲,这一向都是她心头的疙瘩。
“啥叫过会儿就好了,从速到屋里擦擦药,年前你爹带来的金疮药另有些,从速去!”
过门是客,丑橘咋好叫阿牛脱手,直说她自个儿来就好了,让他到堂屋里坐着,跟她娘扯闲唠去。
王氏啧了一声,这丫头说啥哩,她跟阿牛有啥好扯唠的,“妮儿啊,阿牛这会儿是找你来的。”
“是哩是哩,那么吵得你也听不着不是,”赵大娘‘善解人意’的说着,石头他娘也顺着赵大娘的话扯到了别处。
“哎,石头他娘,你刚畴昔瞧来着,听没听到这丑橘丫头舀的多少钱一碗啊?”
王氏不等丑橘说完,沉着脸让她去擦药,丑橘拗不过她,只得先到堂屋去。
王氏忙畴昔给丑橘搭把手,抱怨自个儿忘了时候,又碰上阿牛来串门子,这一扯唠就没了记性,没去帮丑橘把车拉上坡。
阿牛午晌出门那会儿就迟了,过了村来又在村口看到丑橘,瞧着在她跟前聚着很多人,还觉得丑橘咋了,赶畴昔才晓得她在摆摊。
“可不是么咋的,要说老李家这丫脑筋瓜子可真灵透。”
丑橘愣了下,找她干啥啊?
阿牛手脚利索的把木桶筐子归置好,说自个儿是来还下半晌那瓢儿水钱的。
阿牛是个一根筋的主,说啥都要还,还是要不是才在村口碰到赵大娘她们,他早就把钱给她送去了。
“啥茶水摊啊,我刚畴昔瞧了,哪有个茶影子,全都是水,估摸着是搁咱村头那条河里舀的!”
阿牛一愣,这才想起来,刚喝了丑橘妹子一瓢水还没给钱哩。
“是哩是哩,你如果发了财可别忘了你石头兄弟,改明儿也教教你石头兄弟那发财的技术呗。”
“大娘,咱不是去你家舀葫芦么?你这是……”
实在方才石头他娘还真听到丑橘说咋买卖的来着,才她畴昔,赶巧有个车把式到丑橘那边舀水喝。她听到丑橘说‘俩文钱一瓢儿,三文钱俩瓢儿’,这瓢儿估摸着是她自个儿听岔了,那丑橘丫头说的应当是碗来着。
赵大娘瞧着俄然想到了甚么,拉着阿牛到路边的树荫底下,这会儿日头大的晒死人,她不得寻个风凉的地儿说唠啊。
丑橘感到奇特,自个儿加把劲上了土坡,又忙往家里赶,到了院外她还没叫人,王氏跟阿牛就从堂屋里出来了,许是瞧见她了。
丑橘微微顿了下,也没说啥,既然阿牛要给,她就收他俩文钱,让他放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