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丑橘自是不知,她把荷包子搁到王氏屋里就出来了,原想去灶里做晚晌饭的,可随后一揣摩,又到自个儿屋里,拿出王氏给她筹办的针线篓子,到院子里做点针线活儿练练手。
“像像像,谁说不像哩。”王氏笑么呵的说道。
“娘,你干啥去啊?”
王氏说到这茬才想起来,她还闲事儿没办哩。
丑橘笑了出来,“我哪敢拿您寻乐儿啊,我只是迷惑,那俩天小胡子得不得每天打喷嚏?”
丑橘才问出口,王氏这麻溜的都出院子了,连桌上的荷包子都顾不得收。
王氏抿抿嘴,“你、你这妮子也是,那小胡子来了,也不叫娘畴昔,娘就会跟他说来着,说那天娘手崴了,使不得劲儿才没给他舀满,你这妮子,咱得给自个儿囫囵畴昔啊!”
杨春儿伸长脖子看了看,撇撇嘴,“前阵子我下山就瞧见你缝这衣裳哩,这都大半个月了,你还在忙活这件,你可真是个懒婆娘。”
那俩天丑橘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这会儿王氏乐得合不拢嘴,她笑道,“娘,这回那小胡子可像有钱的主儿了?”
丑橘则叹了口气,一脸优哉,“哎,这叫甚么事么,人儿小胡子这会儿来了,不但来了还啥话没说,啥话没说吧还给了咱多钱,您这儿又是缺斤少两,又是嫌弃又是念叨的……”
听到这声儿,丑橘不消想都晓得是谁,这会儿在她家院子外头笑得合不拢嘴的,就是村西头老杨家的杨春儿,因为是入春那茬生的,爹娘应景儿给取了这么个名儿。
说来也怪,丑橘家里活干啥都上手快,就这缝补缀补的详确活儿不咋样,王氏为这个没少说她,前阵子还采集了他爹一条破裤子,让她改小了给对过张大娘的孙子穿,实在也只能给喜伢子穿了。
说到这,丑橘随便的问了一句,“娘,你跟乔婶儿她们到底说啥哩?连我喊你都没闻声。”
王氏也只晓得陈家的家底儿殷实,陈家的人她倒没打过交道,就怕此人吃喝嫖赌,如果有一样沾惹上,那她妮儿如果过了门就完了。
南坳村的人都是拿篱笆围的院子,谁家院子里有个啥搁外头就能瞧见。
王氏自个儿深思着,阿谁小胡子回家瞅着壶里没满,一气之下跑到别人那边舀去了,她这回儿可真是拣个芝麻丢个倭瓜!
虽说她还不到给自个儿做嫁衣的时候,可这针线活儿本来就是女人家干的活计,她学上手了也没啥不好的。
丑橘好不轻易把细线穿过针眼儿,叫这一声儿给吓的,手一抖,那根细线又出溜出来了,她气得扭头,“杨春儿你个死丫头,想恐吓谁啊!”
赶巧这赵家婆子是她娘家的一门亲戚,本来跟她处的还算能够,不过也有些年初没打交道了,她只晓得她闺女早几年出了门子,婆家许到那里就不晓得。
才王氏跑出去串门子了,不知啥时返来,她还是等上半个时候再说,免得饭做好又凉了,反正家里就她们娘俩,做顿饭费不了多少工夫的。
“前阵子你下山我就瞧见你穿这身衣裳来着,这都大半个月了你还穿这件,啧啧……”
最后她听乔婶儿说了,她们村西头那赵家婆子,她闺女前几年嫁到牛家村去了,牛家村的事儿她但是门儿清。
阿谁女人看到丑橘正抿着线头穿针哩,眸子子一转,坏笑的走上前,忽的就是喊出一句,“丑橘,你干啥哩?”
丑橘把出溜出来的细线又搁嘴里抿了抿,没好气道,“你说我干啥哩?”
看到这妮子丑橘就有些头疼,何如这丫头跟她‘同岁’,说话一点儿不含混,可要真算起来年事来,她都能当她老姨了。
丑橘扯了扯嘴角,这丫头一来就没好话,她扬眉看了外头一眼,依样画葫芦,把她的那句扔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