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个王氏又恨得咬牙切齿,记得那年,李有福到她家来舀走了三两银子,说是给酒坊里的管事送礼,安排他家仨小子到里头上工。
另有王桂花这死婆子,你说她悄莫声来不就得了,非得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当着这么些小我,她今后还做不做人了。
实在‘丑橘’是谁生的这点已无关紧急了,首要的是丑橘这个做闺女的心放在谁身上,其他的多说无益。
剩下的就是等闺女她爹返来,他们俩口儿寻个好日子上牛家村访一访去,背面的事就齐活了。
马氏这才暴露点对劲,“咋说不到我头上来,反正闺女是我生的,是从我身上掉下去的一块肉!”
王氏立马道,“你胡说,人家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了,跑来给我妮儿说婆家,就算要说也是给我说,咋的都说不到你头上去!”
王氏差点啐她一脸,“自个儿造的牛皮鼓自个儿敲,谁信你说的!”
如何说她闺女逢年过节都得回村串门子,少不了得扯唠些牛家村的事,就算没有说到这个陈家,她也能托她闺女到村庄里去刺探刺探。
这时丑橘喊了她一声,“行了娘,这事掰扯清了,天儿也不早了,咱该回家用饭了,嘴长在人家身上,随他说去好了。”
她这会儿听着王氏的抱怨,内心揣摩的倒是另一件事,刚在村东头那边,马氏说了这么一句话。
马氏神采黑的丢脸,有俩个跟她处的近的婆子就说她了,莫说丑橘是她亲生,就算是自个儿的侄女也不该寻那样的人家啊。
仿佛为了挽回些啥,马氏跟那俩婆子大声道,“这事也不赖我啊,我也是叫人蒙在鼓里的。”
不过厥后有谁提点了她一下,她娘家有个亲戚的闺女嫁到了牛家村,若去跟她探听的话准错不了。
“哎哟,我不活了,我的命咋这么苦啊!我闺女不要我了,我攥着心给我闺女寻婆家,说不要就不要我了啊……”
马氏呆了大半晌才回过神来,直到王氏跟丑橘走远了,才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抹泪的。
王氏眯了眯眼,“老三家那仨小子如果攀上你这‘高枝儿’,到时他们就是耗子掉米仓,不乐死也得乐死了!”
杨春儿也瞧得出王氏不对劲,问丑橘她娘这是咋了?
村里人那会儿还打趣来着,说十里八村谁家出个秀才,都赶不上马氏三个儿子在酒坊里当学徒来的驰名誉。
丑橘张了张嘴,原还想把这事儿跟王氏说说的,可听她娘话中意义,对老牛家还是念着好的。
丑橘一笑,“娘,这有啥好气的,你如果感觉这门婚事不好咱不该承不就得了,干啥寻上门去,让别人看那么大的笑话。”
王氏气急废弛,却不知如何辩驳,全部脸涨得丢脸。
只是厥后她亲戚说了,陈家在南山镇上跟人搭伙儿开了家酒坊,陈家出的分子多,在酒坊里占着大头,且马氏的仨小子就是在这家酒坊里当学徒来着。
她瞅着日头偏西,就让杨春儿留下来吃晚晌饭,算是感谢她帮着看院子。
王氏这边气得够呛,丑橘却跟没事儿人一样,不管王氏说的是真是假,说亲这茬到这也算是揭畴昔了,丑橘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就算想气也气不起来。
丑橘正揣摩事儿哩,听王氏问了,便走出堂屋朝灶里看了一眼,见烟囱才升起炊烟袅袅,估摸着稀粥要出锅还得再等等。
可又赶巧了,今儿她亲戚的闺女回村来串门子,带着娃子还要住上俩天,都这个点儿才没走,她赶好问个细心。
方才在马氏那边她也听到别的婆子在说这陈二狗了,总的来讲这个陈二狗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哎哟,得亏上回阿牛他娘给咱送了篮鸡蛋,要不肚子饿了还寻不到啥垫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