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阿牛说他租了一辆牲口套车,揣摩着跟她一道乘车赶镇子,俩人儿也好有个照顾。
你管老子!
前天丑橘跟阿牛说好一块赶镇子,今儿一早阿牛就赶着一辆骡子车来了,车上除了他,另有老牛头。
老牛头笑么呵的搓搓手,端起碗吹了吹,就着碗边嘶溜一口,笑道,“呵呵,这粥真香,大妹子,下锅巴了吧?”
阿牛找来绳索,把木桶跟他那篓子木葫芦绑好,问丑橘桶子里装的啥,丑橘便说是山泉水。
那天她妮儿给张春二两银子到镇子上抓药,原想着这些也就够了,谁晓得阿谁周郎中也是个不识数的,他说了那几副药就二两银子,张春去了药铺子,给了二两银子差点空动手出来。
王氏公开里撇撇嘴,多新奇啊,郎中开药方剂不治病那干啥哩,要晓得那几副药但是花了她三两银子哩!如何着也该听点响儿啊!
念着要赶镇子,老牛头也忙催促这俩小的快些吃……
老牛头一鼓眼,正想说这一句,丑橘抓着几双筷子就迈了出去,老牛头便连同嘴里的稀粥一起咽了下肚。
昨儿为了让妮儿她爹吃的好些,她下狠心闷了锅明白米饭,没加薯头的,她家的柴火锅大,火候也不小,烧出了一大碗锅巴。
“我爹才说去看来福叔,一会儿就来。”
“爹,你、你慢点,瞧你这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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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还顺带夸了他们村的周郎中几句,说他医术好,一开药方剂就能治病哩。
丑橘没想到阿牛会这么说,不免无言,有些不测。
“呼呼……嘶……哎哟,丰年初没喝到锅巴粥了,妹子,你是不晓得,你嫂子懒得……”
阿牛晓得丑橘摊子上的水都是搁山上舀的,那些有钱的主儿奇怪这口,叫妹子舀一桶送府上也没啥好大惊小怪的。
王氏正深思着走哩,才老牛头一向说锅巴粥的事儿,她都不晓得该咋说了。
归正一会儿到镇上她还得让阿牛给她带到小五那块去,她想瞒也瞒不住啊。
“妹子,前儿你不是说要摆绣活儿的摊么?咋还带着水去?”镇子上可不缺茶水摊。
王氏那天听丑橘说要搭阿牛的车赶镇子,今儿一早就起来忙活,烧了锅稀粥炒了俩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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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把一个木桶搬上车,转头问丑橘。
老牛头也是要赶到船埠上工去,前儿他只跟工头请了俩天的假,这不赶好一块去。
老牛头跟阿牛要赶远路,走的早,早晌就带了几个干馍馍路上拼集着吃。
老牛头倒是个实在人,也不矫情,王氏有喊,他就承诺,让阿牛把骡子栓好进院子。
阿牛一听,微微沉了脸,说啥都不收,他寻摸的这辆牲口拉车不是很大,驼三俩小我还成,捎带不了啥重物,总归是便宜,用不着她摊车份儿。
不过老牛头这么说也是念着她男人快些好,王氏也没跟他多掰扯,忙让他们快吃多吃些。
丑橘跟他说,她是想舀针线活儿来着,可前儿有个主喝着她这水好,叫她给要一桶给送到镇上去,她就不摆摊了。
阿牛一抬眼,忙把钱推归去,“妹子,你这是干啥么?”
阿牛实在忍不住了,悄莫声儿的说了一句,他感觉他爹有些过了,这又不是他们自个儿家,他咋就这么随便哩!
那药铺子的伴计说了,这几幅药很多数两银子,她妮儿给的银子另有差,没体例,张春就给垫了半两。
丑橘道,“这是乘车的钱啊,我坐你的车子赶镇子,不得摊点车份儿么。”
王氏愣了下,瞅瞅老牛头的碗,半稀的白粥里掺着些许焦黄的锅巴,她扯扯嘴角,不知该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