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婶儿给她掖了掖那床陈旧的被子,扭头朝屋外瞅了瞅,道,“快过晌午了。”
王氏有些懵,“啥?我妮儿找上门去了,这、是真的?”
丑橘瞧着王氏这固执的模样,只得跟她说多舀了二两银子这事儿,王氏愣了下,嘴角一扯,声音却没有溢出来,她才是想笑来着,毕竟她家闺女办的这事儿太让她解气了,但是来福返来了,他们寻上门来咋办哩。
不过这味儿可真香啊,如果能让她喝上一口再醒的话就好了,可她家丑橘在叫她,一声声“娘亲”叫喊着,她如果还不醒的话,她闺女该焦急了。
今儿丑橘抓的鸡有六七斤,算是六婶那边最大个儿的一只了,因为是老鸡,六婶给算的便宜,她请对门的张大娘帮她杀鸡清算洁净,上灶足足有一大锅哩。
“哎哟,我道是啥事儿哩,来福家的,你就放心躺着吧!”
王氏眉头微微皱了皱,渐渐伸开怠倦的双眼,看到一个恍惚的人影,她扯了扯嘴角,张嘴却差点叫出声来。
“妮儿啊,你给娘说清楚,这鸡咋是三叔给的,你三叔做啥给咱送鸡来啊?”
王氏一听这个时候了,就想着坐起来,桃婶儿见状忙拦住她,“哎哎,来福家的,你这是干啥啊?再多躺会儿啊!!”
王氏方才真真是吓了一大跳,她还觉得自个儿晕畴昔多长时候哩,醒来闺女都成老女人了。
桃婶儿挨上来坐在王氏身边,握住她的手,鼓起的跟她提及了今早的事儿,从丑橘抓着斧子出门,到厥后把那谁噎的说不出话来,重新到尾一字不差的都抖搂给王氏听。
丑橘一笑,把晾的差未几的鸡汤又送到王氏跟前,并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再说了,这些年他们从咱这舀走的何止二两,我这还要的少哩。”
“得了,妮子你来了,我也该归去了,要不我家阿谁死鬼返来没瞧见吃的,又该嗷嗷叫了!”
桃婶儿啧了一声,“这咋不是真么,你自个儿砸吧砸吧嘴,看看有没有甜味儿,今早丑橘丫头半道上返来拿斧子,说上山挖野菜顺道砍捆子柴禾返来,一进门瞧见你就那么倒在地上,嘴里一个劲儿地喊饿,忙到对门赵大娘那边讨了俩勺红糖化了水给你喝下去,赵大娘她儿媳妇正做月子,家里有备这金贵玩意儿……”
桃婶儿见丑橘来了,谈笑着起家,实在她这是成心走的,来福家这屋子实在忒小了,只要一张床和俩个装衣物的破柜子,连张椅子都没有,勉勉强强能挤俩人,这会儿丑橘来了,娘俩必然好多话要说哩,她杵在这也不是个事啊。
实在改不了就改不了,丑橘也感觉没啥,只是李来福跟王氏不乐意,说这名字不好,今后不好找婆家,这丑字当头,叫媒人婆咋说哩!!
王氏现下还昏沉沉的,下不来床,只能给桃婶儿道了声谢,说改明儿再上她家串门去。
王氏对着丑橘手里那碗飘着醇香的鸡汤咽了咽口水,瞧着汤里那星星点点金黄色的油珠,另有俩颗大黑枣就是别不开眼,可饶是如此,她却还是没有动。
喝了大半碗,丑橘才跟王氏打筹议,说锅里的鸡汤还很多,她舀了些自个儿留着,剩下的她筹算给邻居几个送去,今早要不是有桃婶儿张大娘她们帮着照看她,她还真放不下心去找三房要钱。
“哎哟,感激老天爷观世音菩萨,来福家的,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王氏听桃婶儿说完,砸吧嘴来还真有那么股甜味,这下她可犯愁了,本来她不让丑橘晓得她爹捎返来的钱让三房舀走了,是怕她气不过找上门去,三房那俩口儿是啥人她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