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独一三人,赵直贤、谭育良当然能够将他们扣押下来,但真要这么做,又有何益?
在大洪山兵败以后,马循固然没有将任务推到文瑞临的头上,但也感觉文瑞临不过尔尔,是以文瑞临几次说韩家父子与金陵同谋之事,他听得都感觉烦厌。
赵直贤、谭育良抛下妻小及其他被放武官,天擦黑才赶到武陵城。
潭州很早就听到风声,说韩谦携有天佑帝的秘旨叛逃叙州,目标就是要助天佑帝对潭州停止削藩,但这类传言并没有引发潭州的正视。
赵直贤、谭育良一向到中方城被攻陷,都没有机遇派出信使。
文瑞临咄咄逼人的语气,叫马元衡、马融等人脸上不悦,却又拿不出话来辩驳他,毕竟四姓会强袭鹰鱼寨必定是中了韩家父子的骗局,他们却说不出一个更合适的解释。
即便马融、马元衡还是很难信赖韩家父子与金陵同谋这事,但不管如何说,他们都要脱手禁止韩家父子再兼并辰州。
岩鸡寨跟鹰鱼寨隔着有三四十里纵深、峰险林密的中方山脉,地理位置上还属于辰州溆浦县,即便确知韩家父子对鹰鱼寨动手,攻陷鹰鱼寨,却不知详细的详情。
也就是说,武陵县实际于位于全部洞庭湖平原及核心丘陵带的西南边沿之上。
是以,武陵县向来都不是潭州对外防备的重点,耐久以来都独一少量的驻兵,乃至还不如直接渗入到辰州、叙州的精锐兵马为多。
“此事件早不宜迟,待韩家父子收伏四姓,辰州那边再应变,怕是会措手不及。”马融并不喜好文瑞临,但不得不承认文瑞临此时的建议,是可贵的果断干脆。
文瑞临说道:“张平使他们信赖韩家父子早就暗中投附我潭州,又使他们信赖鹰鱼寨易袭而黔阳城难攻,统统不就都有解释了?而在坐诸位,之前不是都在期望韩家父子能投附潭州吗?”
悠长以来,辰叙等州的客籍权势孱羸,土籍山越蛮民固然凶悍善战,但较为分离的权势没有抱成团,还不敷以出兵北侵中原。
文瑞临说道,
他情急之下,也不顾上和顺的态度,语气激越的说道,
远远看到沅水西岸一座近水山崖,新建起一座木质哨楼,内里稀有名军将朝这边张望,掌舵的艄工以及两名操帆的海员将乌篷帆船停靠到江滩上,朝赵直贤、谭育良拱拱手说道:“赵大人、谭当家,就此别过!”
邵州与衡州,与潭州同处湘江流域以内,地理上没有天然的隔绝,是浑然一体的,潭州这些年重点渗入的地区是邵州与衡州,此时就应当直接吞取,直接转化为潭州所把握的气力,去对抗楚军随时会策动的守势。
马循却也不是蠢货,沉吟片刻,问马元衡、马融等人:“你们感觉如何?”
来人也不说其他,只是催促赵直贤、谭育良二人跟着他们走。
不过,赵直贤、谭育良进入武陵城,看到此时的武陵城内,兵马较着要多过平常。
“世子,你此时不会还不信韩家父子与楚帝共图潭州的诡计了吧?”文瑞临恨恨的瞪了赵直贤、谭育良一眼,苦口婆心的跟世子马循说道。
而这一刻,赵直贤、谭育良的说法固然也很顺理成章,但马元衡多多极少也有些游移了,只是这还是不能肯定韩家父子跟金陵有同谋啊!
从鹰鱼寨到武陵城,沅水曲盘曲折有七百里水路,但秋水正盛,顺江而下,帆船如梭,即便夜里怕撞山壁,三天后赵直贤、谭育良带着随他们这些年在黔阳扎根卧底的妻小,与十数名家小在潭州的武官,也乘船进入朗州武陵县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