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牛耕儒与一名白须老者从内里跨出来,看沈鹤在前面谨慎翼翼搀扶着老者的手,韩谦便晓得此人就是温暮桥,而天佑帝御驾亲征荆襄时,牛耕儒为行营总管,韩谦远远见过牛耕儒,却不晓得牛耕儒认不认得他。
“豪杰出少年,豪杰出少年啊。”温暮桥朝韩谦点头表示,便由其子温博搀扶着,往台阶下走去。
待沈鹤端着一张绣墩儿过来,韩谦侧着身子坐下,照端方他屁股都不能坐实了,真他妈享福。
韩谦侧过身子,这时候才第一次抬眼打量了一下天佑帝。
韩谦此时目光透过殿门、宫墙,看着灯火暗淡的枢密院,心想天佑帝此时大抵是没有找到在资格、名誉都能压抑牛耕儒的人选,只能让垂老迈矣的温暮桥持续撑着吧?
温暮桥宗子暮年病逝,次子温博乃是温氏当代家主。
牛耕儒也是看了韩谦一眼,便走下大殿。
“韩谦见过两位枢相!”
大殿廊前站着十数宿卫武官,他们也是猎奇的打量着韩谦;韩谦倒是眼观鼻、鼻观心,照着宫里的端方,不敢胡乱张望。
真正决定大楚国政事件的枢麋集会,宰相石延道天然是有资格插手的,但主持者向来都是牛耕儒或温暮桥,因此在大楚朝臣心目中,石延道的职位是次于两个枢密副使的。
又等了片刻,才有一名绯衣内宦拿着拂尘过来,站在廊前招手让韩谦随他畴昔,走到大殿前,又叫他在廊劣等待着。
韩谦晓得这段时候对左司措置以及在皇陵案里的表示,令天佑帝非常对劲,但他也猜不到天佑帝为安在这一刻召见他,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