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直贤游移的转头看了谭育良一眼。
而韩家父子此次也正式提出,在中方山脚下新置中方县,由他出任县令,但前提便是潭州消弭对沅水的封闭,规复叙州与外界的贸易,使得粮谷等物能运入黔阳城,同时支撑韩家父子在叙州打击土籍大姓权势。
赵直贤、谭育良在三十多武装马客的护送下,度过竹桥,又沿着中方山东麓崎岖的山路往北走了三四里地,在翻过一道三四十米高的山嵴时,蓦地看到北面里许外的山林上空,有大片鸟雀回旋着,久久不肯落下来。
如许他们不但能沿沅水两岸开辟滩地,还能深切山岭间开采煤铁药茶及木料,更能大范围招揽流民过来定居,能将土籍番民归入治下,而不是仅仅限于从潭州暗抽调过来的这三千多口人。
除了之前成心透暴露来的黔江堆栈外,他如何都没有想到,文瑞临几次到黔阳城来见他,都落在韩家父子的眼里。
赵直贤、谭育良这时候并没有看到在中方城以北的江面上,正有十数艘的乌篷船,缓缓逆流而下,而从中方城叙劈面的龙楸河里,也同时有二十多艘乌篷帆船缓缓驶出。
不过,能在鹰鱼寨(中方城)的根本上,新置中方县,对潭州的意义还是不容小窥。
借韩道勋在叙州放开地禁、吸引流民涌入之机,潭州也连续派出上千精锐携了两千多家属,在中方山西麓山脚下侵犯了一座叫鹰鱼寨的小村庄安身。
“如何回事?”赵直贤勒住缰绳,往谭育良身边靠过来,问道。
“前面有伏兵。”谭育良说道。
竹公溪出中方山的处所,河道要相对狭小很多,独一十数步宽,那边建有一座竹桥能够渡竹公溪,也是从黔阳城走陆路北上的必经之路。
即便是出城野战,潭州调入叙州的上千兵马,都是精锐老卒,也绝非四姓能硬啃下来!
“不对!”
赵直贤作为州衙医官,大抵是诸官吏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官阶也独一九品,医馆有医师、学徒二十人,新置中方县,县令一职凡是来讲,如何都不会轮到赵直贤的头上。
也有一条极其狭小、陡险的谷道穿过中方山的峰岭,将岩鸡寨河谷到中方寨河谷连接起来,目前在这条谷道坐落着两座小型番寨,临时不受潭州节制。
谁会信赖四姓这时候会突袭埋没上千精锐的中方城?
固然比不得北面的大湾口,但将这一片河谷地区运营好,便能得五六万亩粮田,目前中方城与对岸的几座小型番寨,对这片河谷的开垦都不敷三分之一。
这目前也是石马坳北面这片河谷,尚没有充分开发的首要启事。
中方城目前只是节制中方山西麓山脚下、沅江东岸约十里狭长的滩地,正式设置中方县,除了能将全部中方山中段、北段归入县域,还能将沅江东岸塔界山十数座中小番寨,都划入中方县。
这能够视为韩家父子在叙州的根底已经扩大到必然程度,不消担忧会完整沦为潭州的附庸,但想要进一步打击土籍大姓权势,完整安定他父子二人在叙州的统治根本,却又不得不寻求潭州的支撑与合作。
很快两名马客穿过竹桥,沿着溪滩延长出去的萍踪,乘马往山里搜刮,两炷香后乘马赶返来禀告道:“看前面所留下来的萍踪,应当是有十多人在这里弃舟登岸,往山里的龙桥寨而去……”
新置中方县,推行田税改制以后,赵直贤想着将中方山深处这两座番寨节制在手里,打通中方县与岩鸡寨的谷道,那潭州在叙州及辰州两地暗中摆设的力量便能打通隔阂,连接在一起。
是以韩家父子提出新置中方县,保举他本日出任中方县令,赵直贤也没有等在叨教过潭州以后再答允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