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乃越州推官赵书齐及济海县令陈昌黎的庶子赵启、陈济堂,越州并入大楚,我们两人固然年纪都有十六岁,但得陛下宽囿,贱命得存,判为官奴婢,请大人明察。”脸上有一道浅疤的削瘦男人稍稍跪前一些,说道。
两名削瘦男人眼睛扫了屋里一眼,便谨慎翼翼的在堂前跪下来,低垂下头盯着面前的青砖看,不晓得新换的主子为何事专门召他们到大屋来。
既然韩家今后要与左司公私分清楚,这些人乃是韩家的家兵部曲,除了像林海峥有正式官身的以外,不然即便要为左司效力,也都在韩谦身边服侍,不能再稠浊在左司的浅显工师、标兵当中。
“是吗?”韩谦将信将疑的看了陈济堂一眼,说道,“这田庄位于江河订交之地,滩泥稀得跟小米粥似的,利长苇草,难长庄稼。我本来想着这里能种些稗稻、每年收成五六十石米粮就谢天谢地了,没想到还能开垦出二三百亩上好的水田。我下午绕了一圈,看庄田内水沟交叉,捞淤为堤,河堤近水一侧插着竹木条及柳枝,想来是沥水所用,有两条小河渠入江或入河处都有石闸相锁,以利涝时排水、汛期则能将江河之水挡在庄田以外。而闸墙又嵌入河堤,建有拱道,使河口收窄很多,能够加快水的流速,冲刷淤积。我本来想着有这等心机的人,应当是得陈公所著《堰书》的真传,看来是我想多了。”
毕竟浅显的官奴婢,受黥刑也普通只是在手臂或颈脖处刺字,不会非常的夺目。
如此看来,陈济堂贬为官奴婢时,固然年纪不大,但也应当获得其父的真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