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蠢货,到底是追过来讨回妻小,还是寻仇的,追上来之时都没有想清楚啊?”韩谦笑着说道,“另有啊,我们袭寨,只杀了四十七人,只杀当杀之人,没有多杀一个无辜。不要说七百一十二条性命了,你们将这四十七人的债算我们头上,也是冤枉我们啊。我们是官,你们是贼,是盗,官捉贼捉盗,天经地义之事,难不成你们拿着刀枪打家劫舍时,就没有一点某天会栽的憬悟啊?难不成你们希冀我们将手脚捆绑起来,放你们过来砍杀,还是说你们跟季昆那狗贼勾搭时,压根就没有想过刺杀朝廷刺史的罪名有多大?”
“我们此去叙州,另有一千四五百里水路,杨兄你看我也是涉世不深之人,识不得江湖有多险恶,就怕在到叙州之前,会碰到甚么水寇江匪跑出来杀人越货。我们都是贱命一条,又是狗官加狗官之子,死不敷惜,但如果再缠累伤到小少爷、小蜜斯,实在是不好。如果杨兄能助我们平安然安到达叙州,到时候我们再将嫂夫人、小少爷、小蜜斯拱手归还,可好?”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如果得不到特赦,除非逃亡逃往梁、晋两地,大楚境内实难以找到他们的安身之地了。
不晓得季昆藏在哪个角落里盯着这边,韩谦让季福调剂帆船的角度,将帆船的速率节制下来。
“江州发海捕文函,说你们企图行刺我,但只要你们确切护送我去叙州到差,你们身上的案子还能建立吗?”韩道勋反问道。
“你们要如何,才肯放我妻儿!”杨钦愤然问道。
听韩谦这么说,杨钦神采才稍缓,朝韩道勋看过来:“韩大人,韩公子所言,但是句句失实,没有半点棍骗杨钦?”
而韩谦随后则带着赵无忌、田城、高绍三人离船登岸,走陆路盯住杨钦等人一举一动。
范锡程、赵阔持盾守到韩道勋、韩谦身前来,他们看杨钦这些人满脸悲忿,担忧战事随时就会激起,但听韩谦跟小地痞骂街似的朝杨钦号令,也甚是无语。
“我不会能人所难,而你们只要至心助我父子顺利前去叙州到差,我更不会让你们白白去送命,但想做成一事,断不成能没有一点的捐躯跟流血,”韩谦板起脸来,持续说道,“真到需求用兵器斩破停滞,才气持续前去叙州之时,我会登陆会你们一起行事。别的,我会立时派人回金陵,帮你们向三皇子求一封特赦,等我们到叙州,这封特赦应当也会到你们的手里,不消担忧季昆还能调用州县的力量捕杀你们。”
“我如何能信你们?”杨钦虎目眈眈的问道。
韩道勋却还想着杨钦等人是有其罪,但毫不至于满寨皆屠,沉默着看向缓缓逼迫过来的桨帆船,没有吭声。
桨帆船既有排桨又有帆桅,这类长途能够借用帆船飞行、远程能够用排桨快速进退的船只,要远比纯粹的帆船或桨船以及摇撸船便利快速,但又因为被划桨位占用很大的空间,船上又需求更多的船工操纵,凡是只作为战船利用。
没能比及杨钦,韩谦也不成能将杨钦的妻小交给江州府衙,更不成能直接放走,天然是押上船带走。
江湖动静相通,也许是钟彦虎对杨潭水寨的弹压过于残暴,极大震慑到江鄂两地的江匪水寇不敢轻举妄动,又或者季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腕令诸寇心寒,从江州到岳州六百里水路,除了两股异地水寇外,江鄂两地的强豪水寇都没有轻举妄动。
杨钦承诺以妻小为质,一起相随、帮手刺探匪情,便将轻易透露目标的桨帆船留给韩谦他们,他带着人登岸分离出去。
为首那人手持一刀一盾,脸上有一道刀疤横贯鼻梁及左脸耳后,但这道疤痕并不叫这男人看上去特别狰狞、丑恶,反而多添了几分威武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