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囚禁在府宅当中,这一个月来没有其他事情可做,闲极之余,也是反几次复考虑河淮的局势,抽丝剥茧将诸多错综庞大的局势厘清,深知若非朱裕气度够广、也够定夺,要不然换作他们任何一人,都不成能破掉乌素大石、萧衣卿这两年在河淮所布的大局。
但是朱裕使梁国将吏迎立韩谦,身前以国相托,禅让国主之位,这内里却没有半点的诡计。
待看到来人是文瑞临,杨恩内心更是百味陈杂,当下也未几说甚么,着人将他们都送去韩府。
当然了,梁师雄掘开禹河大堤以后,禹河夺淮入海,形成樊梁湖与洪泽浦之间的大片地区在客岁夏春季受大水淹没,大量门路、桥梁被冲毁,也是杨元演不敢等闲出兵侵入滁州的一个关头启事。
自春秋以降,儒学经义就明白了“分封为藩、臣服为属、华夷有别”的原则。
“这么说,我们还是要感谢萧衣卿呢!”冯翊没心没肺的笑道。
不过,必然要给韩文焕一个正而八经的名位,仿佛也只是冯翊此时生扯出来的“太皇太上国主”之谓了。
而恰好长信太后并不能逆转群臣的意志,才暗中将蔡宸、雷成两人留在身边,没有将事情做绝。
禹水决堤南侵沙颍河,在贾鲁河中下流及沙颍河两岸构成大面积的洪泛区,在仲春中旬禹河南部平原气候回暖以后,就完整一片泥泞。
这时候有一艘快船,从棠邑水军的大营里驶出,多数是赶过来跟冯翊汇合的。
而倘若没有沙颍水两岸宽三五十里乃至七八十里不等的洪泛区,新梁就会被迫从淮西抽调五万乃至更多的精锐战力到颍水沿岸地区参与戍守。
而颍水、贾鲁河沿岸防地太长,不是抽调一两万兵马就够用的。
即便韩谦在洛阳自称国主不称帝,大梁也称国不称朝,韩道铭、秦问也暗中令人漫衍梁国将向大楚称臣的动静,但不要说朝中王公大臣了,一些激进的士子墨客犹感觉此事不容接管。
吕轻侠等人策动宫变,失利后出静海门乘船逃窜,为禁止追兵,放火烧毁静海门城楼,冯翊当时以及以后都没有回过金陵城,但此时看静海门城楼补葺一新,但外城覆砖另有炙烤的陈迹,侧头看向另一艘已经靠上船埠的官船。
傍晚时,另有几只白羽江鸥在朝霞下翱翔。
下蔡防地固然凸起在颍水以东、淮河以北,但已经构成完整的城寨沟濠防备体系,再借助淮河中游的天险,有三万水营步军,固然会很艰苦,但也能勉强将数倍兵马的徐泗军、寿州军挡在淮河以北,难以超越一步,将颍水及淮河中游沿岸庇护好。
这对河洛战事的负面影响是相称要命的。
汉高祖刘邦建国,尊其父刘太公为太上皇,才正式有太上皇、太上国主这一名位,但有史以来还没有孙子为帝、为国主,其祖父仍然活着的先例。
到时候就算长信太后完整方向他们这边也没有效,毕竟目前长信太后并不能逆违楚廷群臣的意志。
之前固然另有一段时候的冰封期,但时候太短,不敷以叫东梁军从颍水以东策动起大范围的西侵守势。
但是颍水西岸沿线,又是新梁国的侧翼关键。
前朝毁灭满打满算才二十六年,秦问年青时就在升州节度使府任吏,待到大楚建国后被视为异己,相称于放逐的被打发到叙州担负升斗小吏,其父兄都殁于叙州,他在蹉跎十六年,才迎来韩道勋、韩谦父子入主叙州,说实话他对楚廷并没有甚么认同感。
固然楚军目前是启用杜崇韬、周炳武等老将,张蟓也是与杜崇韬等人齐名的老将,而固然梁州兵马连遭挫败,但楚军现有的新一代将领当中,能与李知诰、柴建齐名者,也就郭亮、郑晖、赵臻等寥寥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