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锋渐进溧水,但无毛病城里的公子少爷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金陵事情以后,张平对韩道勋的惨死透露悲切之情,同时在商讨针对叙州的对策时,也变得沉默寡言,乃至都不主张对三皇子杨元溥停止太深的钳制。
韩谦敢擅夺兵权,又专断专行,说白了就是韩谦立下赫赫军功,而他们这边徒有精锐战力,却没有成安身够震慑民气的军功,说话声音也不响,说话也没有将卒会服从。
他们也浑不觉在大厅的尾端另有一间伶仃的小舱室翻开与大厅相连的小窗,一双通俗而忧愁的眼神,从舱室里凝睇过来。
如果他们能集合三四千精干奴婢编为营伍,夺下晚红楼早就有所布局的溧水城而守,也要比现在主动很多。
双体画舫是两艘长七八丈的船舱之上造四层木质花楼,雕栏画栋,停在名仕河中,仿佛城垒。
“呸!”尚喜狠狠的啐了一口,才一瘸一拐的爬回官道,看到尚忠还在微微抽搐着没有完整断气,抓住他的髻发,将刀往他脖子一抹,一道血线喷溅出来,说道,“狗奴婢,也不想想这些年吃谁家的粮食长这一身好肉,竟然敢后脑生反骨。呸,养狗,都比养你们这些贱奴强!”
…………
“白日孤行于道,更惹人谛视。”姚惜水说道,不顾徐靖的劝止,单独离船登陆,贴着城墙内侧的街巷走了一圈,最后找了一处戍守疏漏的处所,身形似壁虎般爬上城头,潜出城去,掩蔽于夜色当中……
静山庵惨败,继而被逐出丹阳,李普担忧他们如果再遭受甚么不测,他连个藏身之所都没有,便将晚红楼的一艘画舫调到溧水城待命。
真是叫他气得心肺都颤抖起来。
这么一支精锐战役力就在近侧,李普不能善用,如何能令他们摆脱之前在静山庵、丹阳城接连受挫而至使的负面影响?
姚惜水倒是在拂晓之前,绕开通暗哨,潜入小茅峰直接找到信昌侯李普。
尚家堡位于东庐山的西北麓,出溧水城往东南要走近三十里。
尚虎内心还想着当兵之事要跟五公子说一声,偏头朝后看去,却见尚喜与柳子书两人已经悄悄将刀拔在手里。
尚喜捡起柳子书掉地上的刀,跳下道沟便去追尚虎,但没有防备踩到一块残砖上,脚下一崴,身子差点没栽倒。
“你娶妻也是奴婢,生子也是奴婢,你内心真是甘心子子孙孙,世代都做尚家的奴婢?”
李秀天然也不附和韩谦与世家门阀为敌,但题目是现在他们没法叫韩谦窜改主张,又不想直接率部撤走,那他们最好的应对之法,不就是顺势而为,也跟着招募一批精干奴婢扩大兵势,即便将来难守茅山,他们也能多带些兵马逃出来。
当下,两人再也没有兴趣留在晚红楼花舫里,跟那些没骨气的公子哥们寻欢作乐,离船登陆,带着尚喜身边服侍的两名小厮找了一家临河的酒坊,留小厮在外,他们走出来喝酒,商讨堆积兵勇。
先是韩谦袭毁丹阳城,撕碎与楚州的盟约,继而率残部撤守茅山,正式建立赤山讨逆军,与守江乘城的南衙禁军赵明廷所部以及这两天进入丹阳、金坛、溧阳三城的楚州军构成三足鼎立之势。
固然楚州军一天时候内派出约六千马步兵分驻三城,多少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但有城池可守,又保持充足的警戒,韩谦想要复制突袭丹阳城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