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这在必然程度上被视为理所当然之事,很多民气里深处都以为如此才气稳定西南的局势,而不至于令西南彪健好战的番民、番兵,成为大楚王朝的威胁跟隐患。
要不是姜获、薛若谷等人在场,他们对韩谦都要迫不及待改口以“主公”相称了。
韩谦把握叙州官佐将吏的保举权,这实际也是进一步肯定韩家世领叙州的权力根本。
但是韩谦此次子承父业,接管叙州刺史,构成世领叙州的究竟,薛若谷又不能说这就是发展。
冯缭经历过冯氏之祸便痛彻心扉,而田城、高绍所经历的人生,比冯缭还要盘曲、盘曲。
“我也得赶回岳阳,跟殿下报信。”姜获本来有满肚子话,想着将岳阳这近一个月来错综庞大的情势说给韩谦晓得,请他为殿下出运营策,但此时满肚子的话都吐不出来,也只能黯然先告别分开。
见韩谦都将话说到这程度,薛若谷却也无言相对,黯然暗道这世道欠韩道勋太多,韩谦心灰意冷,决意经守叙州,谁又能说他的不是?
薛若谷内心暗想韩谦接下来会有如何的行动,以稳固他在叙州的权势,却不想这时候韩谦缓缓转回身,朝他看过来,问道:“薛大人是不是已经没有留在叙州效命的心机了?”
“这这这,”姜获年逾五旬,风风波浪也经历有半辈子了,这一刻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起来,内心难抑狂澜,韩谦顺势将叙州收为己有,今后以运营叙州为念,不再理睬岳阳的是是非非,殿下将何故自处啊?
姜获微微一怔,转而大喜朝韩谦揖拜,内心想,殿下都已风雅叫韩家世领叙州了,如何运营、如何据为己有,都是韩谦他本身的事,郑家及韩道铭他们如此想,只会放松对韩谦的警戒,而他替殿下恋恋不舍,不是着了相?
薛若谷、田城及郑通等人也照顾当初韩道勋到差金陵前夕留在州衙的刺史铜印,从黔阳跟姜获汇合后,赶到龙牙山来见韩谦。
“何为过河拆桥?莫非我留在龙牙山守墓服丧的心志还不敷明白吗?殿下待我朴拙,我有孝在身,没法尽忠殿下跟前,请薛大人你们代庖,如何就是过河拆桥了?”韩谦盯着薛若谷的眼瞳,问道,“再说了,我父亲有他的处世之道,我有我的处世之道,难不成我父亲一辈子都走不出来的死胡同,我还要一头扎出来?”
不要说在楚国了,这类传言在叙州内部,也很难有遍及的认同。
要不然的话,稍有不慎就是万劫莫复。
韩谦袖手而立,看着侍卫手里端着的漆盘里所盛授官告身帖及掌心大小、鼻钮系着紫色缎带的铜印,沉默不语。
韩谦没有理睬薛若谷的震惊,跟姜获说道:“叙州官佐将吏,要如何调剂,我留在龙牙城服丧,也实在没故意机去细想,但薛若谷薛大人、李唐李大人、秦问秦大人皆有大才,或能为殿下所用,我倒是保举他们到殿下身边任事,或能为殿下排忧解难!”
“你归去跟殿下说,殿下以叙州赐韩谦,韩谦必不会叫殿下绝望,”韩谦跟姜获说道,“金陵时势一个月内便应当有所窜改,楚州兵马势强,定能挫安宁宫叛军,到时候太妃、李侯爷、郑家的态度便会有所窜改,请殿下此时还要稍安勿躁,别的,薛若谷、李唐、秦问三人生性介直,加以磨砺,能放心留在身边任用。”
韩道勋、韩谦当初以盘据叙州之势利诱马家,薛若谷、李唐、秦问三人差点与韩家父子分裂,这些事姜获内心是清楚的,没想到韩谦得授叙州刺史,第一步就是将这三人从叙州逐走?
此时,即便家主韩道勋受刑身故光阴不久,田城、冯缭、高绍等民气里则是镇静而冲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