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获看向薛若谷、田城、高绍等人。
清阳游移片刻,排闼站在廊前,妙目霜冷,盯着姜获、薛若谷二人,说道:“我本来上灯节便要启程赴楚,名正言顺嫁入大楚,但就差三天,韩谦便私即将我劫走,使我没名没分踏入楚地,而故国皆觉得我为奸人所害。我没有脸孔去见殿下,也没有脸孔再回故国,请二位大人回岳阳,跟殿下说一声,清阳此生便择一下苦庵,油灯木鱼以度残生,望殿下勿念。”
“韩大人要留在这里为父服丧守孝,或许不能随我们一起去岳阳见殿下。”姜获苦涩说道。
奚荏这时候才有空将他们挟制清阳郡主,从蜀军数千逻骑的搜捕网下逃离蜀地的事情说给世人晓得。
姜获固然是缙云楼的掌案之一,在韩谦部下任事,但他是三皇子的嫡派亲信,这是早初在潭州时就已经明白的,而薛若谷在叙州任主薄、长史等职,很偶然令,不阿权贵,也不是韩道勋、韩谦随便呼来唤去的狗,清阳内心也是清楚的。
姜获说道:“大楚动乱,江山破裂,亿万黎庶堕入水火当中,殿下也在岳阳苦苦等着韩大人返来出运营策――韩大人既然已经回到叙州,不能真不问世事啊!”
待奚荏搀扶着有孕在身、经不起劳累的赵庭儿,穿过东跨院要去内宅歇息,世人才又过来将她们截住。
韩道勋受五马分尸之刑惨死?!
世人微微一怔,不晓得韩道勋奉矫诏前是猜到赵阔的身份可疑后决定放赵阔一马,还是纯粹担忧韩谦迁怒于赵阔才有此一说?
“大人本日方才回叙州,心境哀思,姜垂白叟或许先护送郡主前去岳阳见殿下,待我夫君将爹爹安葬好、哀思心境稍稍缓过来再谈其他不迟。”赵庭儿说道。
但是赵启、陈济堂、季希尧、冯缭、冯翊、孔熙荣以及林宗靖、赵无忌、郭奴儿、郭却、何柳锋等人本来就是韩家的家兵部曲,他们只会唯韩谦马首是瞻,这个自不消说,而田城、高绍、杨钦、奚昌乃至冯璋、高宝等在州营及州营任职的将吏,这一刻都为韩道勋穿起孝衣,也是表白他们自视为韩氏家臣、奉韩道勋为家主、韩谦为少主的态度跟态度。
但是世人想想也是,清阳郡主这边也确切需求先安抚,除了清阳郡主乃是龙雀军与蜀国、与长乡侯王邕联络的纽带,也是潭王的准侧妃,总不能真等护送她到岳阳,再看着她一哭二闹三吊颈吧?
清阳那里肯等闲饶过韩谦,脸如寒霜的问道:“既然想我去岳阳,韩谦为何无胆来见我?难不成他还能躲着不见我?”
姜获、薛若谷面面相觑,韩谦不睬世事,要留在这里居丧三年,而面前这主子也闹着要油灯木鱼为伴以度残生,难不成他们还真要将面前这主子强绑起来,押去岳阳?
“姜获、薛若谷求见郡主!”
而明知韩道勋被安宁宫扣押起来,信昌侯李普他们如何就在秋湖山颁传讨逆檄文,这不是迫使安宁宫对韩道勋下毒手吗?
奚荏跟奚发儿说道:“选一副上好的棺木,将赵阔也安葬在龙牙城吧。”
姜获有些踌躇,他一个老寺人,还在韩谦部下听用,清阳郡主真能听他的话?
至于其别人嘛,去见清阳郡主,只是火上浇油。
他们过来后先到灵堂前给韩道勋上香,见韩谦偶然理睬他们,也只能陪田城、高绍、杨钦、奚昌、姜获等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东跨院里干等着。
姜获、薛若谷站在院子里喊道。
清阳恨不得在韩谦狗贼身上戳两剪子解恨,但考虑到本身此时的处境,天然是要将姜获、薛若谷,与韩谦及其嫡派辨别开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