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郭却带着数骑踏着晨雾赶返来禀报说,滁州东南边向有两千多敌骑连夜集结起来。
他没有笨拙到直接派两千马队强冲上来撕他们的防阵,而是尽能够将他们迟滞在这里,很明显是在等他们的步兵主力从巢州城赶过来,到时候他们则能操纵更麋集、防备更坚毅的步兵阵型抵近却月阵前,然后找到空档再用马队停止突击。
不过,为包管雄师队西行的节拍不被打乱掉,不但数百窥伺马队散于北翼鉴戒外,韩谦等骑马的将领都只能走北侧荒废有两三年、坑坑洼洼的地步。
再说了,就算他们仗着兵力上的上风,能一时勉强挡住敌骑的冲攻,但被迟滞在荒郊田野进退不得,情势也极其不妙。
在这个间隔上,敌我之间没有地形的碍障。
麋集的攒射,杀得敌骑猝不及防,左前翼顿时有十数人被射落上马,使得左前翼的马队冲锋阵形也随之狼藉开来……
这支船队所编的战船范围皆不甚大,大抵是专门便利进入滁河作战,但帆桨皆全,吊挂叙州水营的旗号,在晨雾当中飞行极快。
一夜行军,韩谦话很少,不过韩端他们在渡江之前,便晓得此时率三千马队监督滁州城的敌将乃是原寿州军钟离守将、水军统领赵明廷。
十数人簇拥一辆简便战车,战车上置有巨盾及床子弩,从格档板的间隙里有十数长矛刺出,制止敌骑直接冲杀到车前,而簇拥战车作战的轻卒没有穿多坚毅厚重的铠甲,皆负强弩及短刃。
当然,这些溪河深不过三尺,即便没有冰冻,也挡不住敌骑直接趟水冲杀过来。
韩道铭、韩道昌自知疆场之事非他们所善于,就站在核心看着韩谦他们如何调兵遣将;韩端他们看到连郭却、何柳锋这些昔日的韩家奴婢,都有资格凑到韩谦身边会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他们反倒挤不出来,内心多少有些不爽。
船队挨近过来后,船上的船工、桨手便毫不踌躇的纷繁跳入冰寒的浅水当中,将船只尽能够拖近岸,搭设栈板,很快就看到一辆辆简便战车被拖上河滩,然后从岸地防阵的两翼快速往北延长。
这部分兵马集结整编的时候最久,兵甲齐备,与登岸战车共同,阵脚守得极其安定,目前紧紧的将敌骑的扰袭挡在核心,将战役力、战役意志相对较弱的江州兵庇护在内侧。
韩端闲暇时也读兵法,也晓得却月阵的根本是战车与大弩,正要诘责韩谦部下只要五千兵甲粗陋的步兵,凭甚么摆设却月阵,就见一支船队从东边破开薄雾,往这边挨近过来。
“赵明廷到底还是不甘心,想要试一试我们的真假啊,真是一个难缠的人啊!”韩谦翻身上马,叫韩东虎取出舆图,就着马背放开,与周惮、冯宣等将领细看。
韩端回身了望滁河南岸,青黛色的大刺山山嵴仿佛苍龙冬眠在薄雾当中,但间隔此行的目标地亭子山东麓驿站另有三十多里。
韩谦那边很快便做出应对计划,跟着诸将各赴其部,一队队兵马行动极快的往北挺进郊野当中,在官道北面的结成交叉有序、层次清楚的防备阵形。
“南朝宋刘裕创却月阵,以战车临岸布阵而名闻于世,但这类战法后代因为贫乏呼应的前提而没有获得推行,”韩谦了望田野之上飘零的薄雾,说道,“这类战法能不能有效停止敌骑的突击冲锋,还要用实战停止查验……”
纯真的却月阵,依托战车及强弓劲弩结阵,当然不畏敌骑突击,但赵明廷明显不是一个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