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演此时更怕遭到金陵的猜忌,也怕叫金陵抓到借机撤藩的把柄,淮东兵马不会大范围杀过来,但用他们暗中节制的流民权势,尝尝我们的深浅,杨元演还是很乐意做的,”韩谦说道,“我们也只要挫了杨元演的这股锐气以后,才有能够真正叫他想想跟我们合作的好处。”
石梁县早初人丁不敷两万,但战事发作以来,大量公众从巢州、滁州西部避祸而来,使得滞留在这里回避战乱的人丁激增。
孔熙荣统领贴身保护韩谦安然的精锐侍卫,以及在奚荏、何柳锋卖力,沿途刺探敌情的精英探子,总计有一百二十人。
在山沟子的顶头或两侧地形绝险的崖坡上,将这些芦席栅床,一侧支地,一侧用绳索系住树桩子,悬空起来,上面堆满碎石,用杂草讳饰起来,等仇敌入彀……
白蹄冈山势,西势较低,难以攀登,山体南北连绵两面,构成面向东面湖荡的弧形,赤山会众此时的营地,就位于白蹄山东坡、面朝湖荡的山坳里,之前就有一座被烧毁的渔寨,另有五六艘残破的渔船停顿在芦苇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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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再受挫,指不定淮东有些人担忧跟我们合作,会养虎为患呢,”郭荣微蹙着眉头说道,“信王之前占有那么大的上风,都受创于你,准东从内心深处顾忌你的人,毫不在少数啊!”
考虑到不管淮东也好,安宁宫也好,在洪泽浦以南、樊梁湖以西的这块地区内,所能直接节制的精锐武力都极其有限,最多纠集一批没有颠末练习、兵甲不全的乌合之众攻击过来,那白蹄冈的地形却很有研讨、操纵的代价。
越往西北,人丁越是稀寥,到处都是坍塌烧毁的屋舍,或被大水淹浸冲毁的门路,也是幸亏韩谦他们所骑都是百里挑一的健马,才气在如许的烂泥地里快速前行。
“不给淮东更多的挑选,他们为了止渴,即便一杯毒酒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得喝下去。”韩谦倒不担忧淮东对他的顾忌会影响到甚么,不屑的说道,但他们眼下还是要先对付随时有能够来自同为流民权势的攻击与骚扰。
左广德军旧部前后分两股进入白蹄冈,很难瞒过淮东的眼线,这也意味着他们在明,而仇敌在暗。
当然,关头是诸方权势渗入的程度,因为混乱之地流民的警戒性与封闭性,他们短时候内难以停止详细的摸查,就像他们堆积在白蹄冈落脚,别人也不要想等闲能渗入出去摸清他们的根脚。
这边的事情没有安妥,韩谦不会等闲分开,但韩谦留在内里,一旦泄漏风声,处境就会非常的凶恶。
研讨下来,也就这处地形最轻易设置圈套,韩谦便着人以竹木为筋,编织芦席,然后用松杉木做框架支撑,数张芦席叠到一起,做成一张张芦席栅床。
除了南北口儿能进袭营地外,从西边有道山沟,阵势平坦,便利攀爬,即便不偷袭,仇敌也能较为轻易的从西边强攻登上山嵴。
善于这方面的人,窦荣留在悬脚岭丁家沟,也就孔熙荣、何柳锋、奚荏跟在韩谦身边。
这时候天淅淅沥沥的下了一阵急雨,等云收雨住,何柳锋带着殿先人马持续在树林里休整,也是盯着后路会不会有淮东的标兵摸过来,韩谦他们乘马出树林持续上路。
韩谦他们分开才几天,第二批北迁人马已经赶过来汇合,左广德军旧部及家小,已经有近六百人堆积到这座低矮的山岗当中――除了郭逍作为信使留在扬州外,赤山会九大首级里,另有林胜提早赶了过来。
摸到小塔河的西岸,找到水浅处直接泅度过河,韩谦他们午后才赶到白蹄冈,跟前期迁来的左广德军旧部家小及留在这里的冯缭、郭荣他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