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骗你何为?”李德没好气的反问,手中浮尘悄悄一甩,“走吧。”
乾清宫正殿,一抹伟岸如松的身影端坐在上首,殿中落针无声,氛围非常压抑。
李德听得耳膜发嗡,忙罢干休:“行了,你这呱呱呱的,谁听得明白?天大的事儿,等皇上嘉奖你后,再说不迟。”
唐芯忙不迭握住伤处,解释道:“主子一天里连获两道赏,总感觉像做梦一样,只能用这笨体例,肯定一番。”
早朝后,他吃了几块糕点,就一向打嗝,若非她备上的菜肴,不知还会难受多久。
她晓得要想活命,她得在问罪前逃脱,但是,她的腿抖成了风中残烛,别说是逃,就连爬起来的力量也没有。
“唐鑫!”
前者瞳孔惊诧瞪大,后者却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
“嗯,”他略感对劲,挥挥手,表示唐芯退下。
秉着尊老爱幼的高贵品德,唐芯勉强听他把话说完,然后非常果断的回绝了他。
巳时,御书房内炊烟袅袅。
如果她强行解释,自证明净,冰脸神会信赖她,并且放过她吗?
“返来了!那小子返来了!”站在御膳房外东张西望的小东子见鬼似的冲进了火房。
唇瓣一翘,笑容灿若天上骄阳。
“风凉话说太多,把稳咬了你们的舌头。”丫,当她是软包子,谁都能捏上两下么?
目睹唐芯拎着一精彩食盒返来,孙御厨赶快迎了上去,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状:“你小子有出息!我们这御膳房里,分位升得最快的,非你莫属啊。”
“去吧,今后相处的日子还长,别闹得太僵了。”孙老轻拍着唐芯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劝道。
她猛地打了个寒噤,一个鱼跃,从地上弹起来。
尝过味儿后,唐芯一脸绝望的摇了摇脑袋:“哎。”
捂着鼻子不断打喷嚏的厨工,一脸怨念地问道。
菜刀一贴一转,一颗颗四四方方的萝卜丁哗啦啦掉入碗中。
一声惊雷般的高喝,令唐芯复苏过来。
“你做甚么?”侍卫拧眉瞪着俄然瘫坐在地上,一副面如死灰神采的小寺人,恶狠狠问道。
一句话,可把孙老哄得眉开眼笑。
“呵,”这主子,嘴上抹了蜜么?笑意加深些许,“是你亲手做的炊事,治好了朕打嗝的弊端,此乃大功一件,朕岂能不赏你?”
去就去!
单凭他能哄主子高兴这一点,充足证明这小子前程无量啊!
面前顿时一黑。
黑眸染上一丝笑意,面上却佯装出薄怒的模样,沉声问:“如何,朕常日里虐待了尔等?戋戋一件袄子,竟让你如此不测?”
菜刀狠剁在菜板上,与那明晃晃的刀身交相辉映的,是唐芯炫酷的两排白牙。
“诶?”唐芯敏捷回神,谨慎翼翼的说,“为皇上效力,是主子的分内事,主子不敢求赏。”
“菜,锅里的菜呢?”求奉告她,菜还没被端走!
话音刚落,寂静的寝宫前殿内,飘出连续串非常清楚的喷嚏声。
“你该不会是不会做菜吧?”一旁的火伴笑着挖苦道,谁不晓得他初来乍到,跟着孙御厨学厨工没几天,能有甚么本领?
“无圣上恩准,任何擅闯乾清宫者,杀!”
“没别的事儿,小的这就辞职了。”她决计忽视掉张御厨阴沉丢脸的神采,笑眯眯的福了下身,调头返回御膳房。
“哦?”沈濯日意味深长地睨着她受伤的胳膊。
直至人消逝在殿外,沈濯日寒霜遍及的面庞,垂垂放柔。
这货的眼睛真美,比她之前在海边BBQ时,见过的夜空美多了。
“甚么?”张御厨不成置信地惊呼道,那家伙又死里逃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