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捡了,”瞧着她白嫩的手指垂垂变脏,沈濯日略感不快,“待回了宫,朕命报酬你取来,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心跳突然露了半拍,道:“那是因为……因为……”
那帮人在脱手之时,就引发了他的警悟,在将罗伟推到路边后,马上解缆追逐,饶是如此,仍旧没能追上歹人。
沈濯香微微点头:“臣弟亦有同感。”
“是啊……”话刚出口,面前蓦地有黑影拢来。
“皇兄,这事儿有些古怪啊。”沈濯香嘲笑一声,阐发道,“他们的武功不在修容之下,且有十余人之多,若铁了心要置你于死地,纵使有臣弟在旁,也无掌控能护您全面,但他们却只脱手一次,一击不中,马上撤离,观其行事风格,不像是来杀人的。”
坐到马车上,唐芯忙不迭将包里的宝贝一样一样取出来。
“刚才我看你在席上没吃多少东西,归去的时候,顺手拿了点儿生果,”顺手将一个橘子递给他,“饭后吃些生果,对身材很无益的,尝尝。”
卧槽!
小唐他被一个男人轻浮了?
“他们撤退有序,臣弟查抄过马车上的羽箭,并无发明任何可疑之处,”沈濯香的语气分外凝重,“不出不测,这批人不会是江湖上的杀手。”
沈濯日这才抬手,摘下那片果肉放进唇中,细细地咀嚼起来。
余下的三个字,消逝在了无裂缝紧贴的双唇之间。
“如果再晚一秒……”唐芯吓出了一身的盗汗。
眼睑低垂,凝睇着怀中温馨熟睡的唐芯。
双眼高耸的瞪大,在那惊滞、涣散的瞳孔里,倒影出的,是沈濯日那张完美、俊朗的面庞。
而此时,沈濯日已搂着她,自空中降落。
搞毛!?
话音一落,修容的身影从街头绝顶快速逼近。
“别的,此人府中的厨子,在过后,邀他进宫。”那丫头对他的技术赞不断口,若将人聘入宫做事,她定会高兴。
刚才产生了甚么?
“因为甚么?”峻拔的身躯缓缓朝她倾来,无形的压迫感如同一张巨网,将她紧紧困在此中,无所遁形。
唐芯听话的合拢眼睛,脑筋里已是一片空缺。
丝丝柔情点染眉宇,旋身一转,反手扣住她颤抖的手腕,把人拽入怀中。
微颤的睫毛滑过她的脸颊,他的气味第一次离她那么近,近到,她无处可逃。
“你……”做甚么?
“既是不喜,为何喝光了?”沈濯日眉梢一挑,锋利的目光直逼她的眼底。
“哎,我闲适的日子是要一去不复返咯。”沈濯香苦哈哈地笑道。
手指直指沈濯日的方向,张口就要骂人。
羽箭破空而来,整辆马车在刹时被射成了马蜂窝,那明晃晃的箭头,在夜幕下,披发着可骇寒气。
刚才……
唐芯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差点被他扔到地上的瓶子,赶快盖好。
马车的车顶盖上有一个炸裂般的大洞。
谨慎翼翼把瓶子塞回承担,为了制止他再动,唐芯特地将东西搬到了劈面的坐位上,然后拿脱手绢,蹲下去捡拾洒出来的调料,连一个正眼都没往沈濯日那处看。
若说此人没有贪污纳贿,谁信?
他不是闲么?那就给他找点儿事做!
得,不愧是做惯了主子的。
迎上她指责的目光,沈濯日神采一暗,幽幽垂下了眼睑。
戋戋一个九品知府府中,竟到处透着精美与豪华,便连院子里摆放的桌椅,亦是代价连城的橡木,而席上所用的餐具、餐布,更是出自都城大户钦点的陶瓷厂所出,布帛乃是苏绣,单是一匹布,就抵得上他两月俸禄。
“无妨,我信得过你的本领。”沈濯日哪肯由他回避?一句话,便将此事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