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果断的口气,如一剂强心针,让唐芯惶恐不安的心跳,平静了很多。
想到方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太后都没露过脸站出来主持公道,唐芯气得要命,扭头瞪着沈濯日,目光喷火,清清楚楚写着一句话:不准承诺!
也不知是不肯和唐芯多费口舌,还是怕了她胡搅蛮缠的本事,太后没理睬她,而是对着沈濯日说:“天子,此乃后宫之事,理应由哀家措置,殷嫔尚在昏倒,又蒙受了这么大的罪,醒来后,怕是会想不开了,你快些出来,陪她说说话吧,不幸见的,她还那么年青,怎的受得住啊。”
眸光微闪,漫开些许宠溺的笑意。
“大胆!”太后身边的嬷嬷厉声斥责道。
她公然是来救场的!
“他不会有事。”沈濯日徐行来到唐芯身畔,笃定地说道。
“带走。”
“您别动了,等治好您的伤,你想说甚么都行。”唐芯颤声说着,然后,声线扯破的呼啸道,“太医呢?为甚么还没来?”
“主子!”饶是修墨,在听到这道号令时,也不由得满心惊奇。
近乎本能地朝沈濯日看去。
“本来如此,本来如此啊。”怪不得夙来重端方的皇上,会一次次放纵这个宦官,破格晋升他为御厨,乃至为了他,一再惩办本身,到头来,他们二人竟是那等恶心的干系!
沈濯日略一偏目,黑眸里倒影着她决然且义无反顾的身影。
“你是铁了心要护着他们?”太后眼里缓慢闪过一道冲动的忧色,然后,似肝火攻心,分贝突然晋升。
仿佛淬了毒的眼刀,不断射向唐芯,似要将他凌迟。
她不敢必定这是不是太医口中所说的藏红花,但她能够鉴定,此味道,不是属于任何一种食材的。
就在世人即将被带离院落之际,温馨多时的大殿中,终究有活人走出来了。
太后几时被人如此顶撞过?一口气几乎没提上来,一手捂胸,一手指着唐芯,半响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后颈一疼,齐妃两眼一翻,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一抹无法的微光在眼底闪过,斯须,又重归安静。
“天子,本相已然明白,你另有何话要说?”太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院中,神采不明的天子,沉声道,“汤是由孙御厨一手包办,送膳之人也是他的亲信,且试毒,一样是他的人代为停止,如此,你还想说这件事与他无关吗?”
见此,唐芯哪还顾得上回嘴,立马蹲了下去,看着修墨喂孙老吃药。
带着几分颤抖的手臂,隔空指向已堕入昏倒的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