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了多久,唐芯俄然浑身痉挛起来:“噗――”
他找错人了吧。
李德忙不迭找来油伞。
“皇兄。”他大摇大摆从正门而入,还是那派玩世不恭的模样。
“够了,他说得没错,你不该迁怒到他身上,且他的手还要留下来,为唐鑫治病,不能有半分闪失。”
“毒性已经吐出来了,”沈濯香抹去脸上的凉汗,气味有些衰弱,“她中毒太久,五脏六腑都有毁伤,还得再保养多日,方能病愈,但命起码保住了。”
一幕一幕,现在好像一出默剧在他脑海中上演着。
尾跟着帝王入了内殿,满室的狼籍让沈濯香倍感吃惊。
“甚么?”沈濯香有些懵,绕过他,看了看床榻上满脑筋眨着银针的唐芯,嘴角一抖,苦笑道:“皇兄,你该找的是太医,臣弟固然在江湖上历练了几年,可对治病解毒,是一窍不通啊。”
沈濯香惊了一下,打闹的心机也淡了。
“把香王叫来。”沈濯日哑声叮咛道,语气是不容违逆的霸道,另有几分难懂的苦涩。
沈濯香有些不太放心,叮咛几句今后,从速跟上。
当即撩开衣摆,挨着床沿坐下,执起唐芯的手腕为她诊脉。
挣扎之际,珠帘外,一争光影悄悄呈现。
棱角清楚的面庞,是从未有过的阴沉、伤害,仿佛谁靠近一步,就会被他撕得粉碎。
半响,把人搁在榻上,命修容进殿服侍,宣召郑曦之为其诊脉开方,随后,拔脚行出大殿,法度略显沉重。
缓慢扫视了一圈,他咋舌道:“这是谁弄的?宫里有刺客潜入?你和他过手了?”
郑曦之转目望向那摇摆的珠帘,温润如玉的脸庞,出现一抹算计般的狡猾笑容。
他需在皇兄心软前,将这个隐患撤除!
黑血喷出唇齿,身材摇摆几下,砰地倒了下去。
“滚――”沙哑得近乎刺耳的低吼里,含着的是谁都能听出的心伤与无尽的气愤。
黑影掠空而过,稳稳地把人接在怀中。
沈濯日只觉好笑,攥住衣衿的手指有了些许松动,可下一瞬,郑曦之笃定的话语又在耳际闪现。
一向眼盯着宫中局势的血卫,在修慈出宫之际,便将动静传回。
非论如何,他都难以将面前这个纯良有害的敬爱丫头,和那张盛饰艳抹的脸联络在一起。
“唐芙,”竟然会是她!怪不得皇兄的神采会那般丢脸。
尚在昏倒当中的唐芯有些呼吸不畅,伸展的眉心缓缓拢紧。
后者扯了扯嘴角,哑声说:“先解毒吧。”
也算她命大,若再晚两日,即便是他也是束手无策了。
“不要做多余的事。”声线冷冷僻清,却带着警告的味道。
言罢,面前一阵劲风刮动,下一秒,本该在龙椅上的天子,已然消逝了影踪。
脉象分歧……
沈濯日迟缓脱手,把人扶起来,让她舒畅的半倚在本身的怀里。
景国来访,她牙尖嘴利倒置吵嘴,随便将他推向夏允儿;
一层层丰富的绷带映入视线,将全部胸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马平地。
眸色一沉。
“王爷见了主子就明白了,用不着部属多言。”更何况,他本就不知内幕。
“主子!”
一其中了他毒掌,且毒入肺腑,起码两月不足的女子。
‘撕拉’
“轰轰轰”
“没有圣上的答应,微臣无话可说。”郑曦之暖和且果断的答道,姿势非常断交。
目光自她那光滑的喉部掠过,喃喃道:“女子……”
熠熠的丹凤眼里,出现一丝冷意,五指悄悄握上唐芯纤细脆弱的咽喉。
庞撼的内力一股股输入唐芯体内,打通奇经八脉,如溪流入海,齐聚胸口。
双眼狠狠闭上,寂静半响,终是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