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的笑声在堂屋里回荡着,格外刺耳。
“呜呜呜。”悲拗的哭声在冷宫东角,一所陈腐的房间内响起。
“额!”唐芯有些语结,“这个我临时还没有想到,但是,信赖我,我不会看错人的。”
粗陋的床顶映入视线,她呆呆眨巴几下眼睛,随后,霍地坐直了身材,敏捷扫视过四周,哑声问道:“那货呢?”
夜沉沉,御膳房的寺人拎着两个食盒争光来到冷宫。
那货俄然把她撵回若凌居,又对她恶言相向,这庞大的反差,实在是匪夷所思,妥妥是有诡计。
“您又健忘了?”小春一听这话,眼泪如同泉涌,大有水漫金山的架式,“我们……我们是在冷宫啊……皇上他……奴婢也不晓得……”
“奴婢不怕。”小春抹掉眼泪大声说道,“能跟着主子,奴婢甚么都不怕。”
待他退出大殿,一争光影自窗外跃入,跪在御前:“主子,娘娘已入冷宫。”
她吸了口气,把那股要不得的打动压下,垂目道:“不过,我不恨他。”
……
哀号的哭声扰得唐尧心烦意乱,几次张口想要劝劝,可话到嘴边又有力吐出,唯有一声感喟。
“哈?”她的脑筋是被门夹了吗?唐芯惊得双眼几乎脱窗,这年初,另有人情愿往冷宫里钻?
“关你甚么事?”唐芯没好气地赏了她一记爆栗,磨牙道,“别随随便便把锅揽上身,这事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干系。”
唐芯顿时哑然,摸摸她的脑袋:“得,只要你不怕跟着我刻苦,我就把你收下了。”
冷宫……
豪华宽广的大殿里沉寂无声,李德弓着身子手捧托盘进到殿内,将糕点奉上。
小春羞红了脸:“主子高兴,奴婢就高兴了。”
“咋了?有话就说呗。”唐芯合上箱子,重新推回柜中。
“嗯,都听主子的。”小春乖乖点头,“不过,主子,您晓得皇上是有苦处的,那今后若见到皇上,还会怼死皇上吗?”
眼下主子的作态,哪是在想有孕在身的贤妃,清楚是在挂记冷宫里的那位啊,但他又有些猜疑,既然在乎,又何必要将人撵至那处呢?这不是凭白找虐受吗?
“哦。”小春不疑有他,以一种敬佩的目光凝睇她,反倒把唐芯看得一张老脸不住发烫。
“宝宝怼死他!”唐芯咬牙切齿的说着,眸中凶光乍现。
一排黑线顺着脑勺滑下,轻拍着小春的肩膀,道:“你先别急着哭,这里是哪儿?沈濯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