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从屋内抬出一张小木桌,就放在露天的院子中心,唐芯挨个拍醒地上的女人,却不焦急给她们松绑。
后半夜,有寺人将宵夜送来,人手一个又干又硬的饼子,侍卫们吃在嘴里,回想起之前的遭受,泪往内心流。
别走啊!
“是里头传出来的。”有侍卫指了指不远处的僻静宫殿,“宫里都说蓉妃厨艺高深,只怕这味道就是她弄出的。”
沈濯香让步般摊手:“哎,看来臣弟今晚是没这个口福咯。”
侍卫们纷繁红了眼,特想冲出来抢走她手里的碗,尝上一口。
“噗”,刚捧起茶盏润喉的沈濯香听到这话,惊得一口温茶刹时放射出来,“她另故意机在冷宫开小灶?”
“皇兄,你在想谁呢?但是前两日被你打入冷宫,这会儿正守着那偏僻院落孤身一人的皇嫂?”
调笑几句,沈濯香没在宫中逗留,待他拜别以后,李德立马将宵夜送进屋中。
“尝尝我抄的鸡肉,是不是又酥又脆?我有放白糖出来去辣,包管香辣适口,并且啊,吃了绝对不会上火。”唐芯压着袖口给小春夹了一块肉丁,冲她调皮地眨巴几下眼睛,“不过,这玩意比不上辣子鸡,那东西才是真正的绝品。”
“主子,他们仿佛有些不太对劲。”小春颤颤地指了下那批侍卫,如针刺背,坐立难安。
唐芯抹着热汗,特对劲的笑了:“都是些家常小菜,先姑息着,明儿啊多弄些食材,我还能做得更棒。”
“主子真短长。”小春仿佛翻开了新天下的大门,崇拜的感慨道。
唐芯费了老迈的力量,才勉强把这些人喂饱,盘子里还剩有三分之一的食品,余光往院外一瞥,竟对上了十多双泛着绿光的眼睛。
也不知是不是遭到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传染,中间的女人们纷繁看直了眼,吞咽声此起彼伏,若非身上有布条绑着,必然会如饿狼扑食,一拥而上。
“……”都是宵夜,凭啥他们只能喝风吃饼,她们却能够吃到美食?
“忍着吧,一会儿另有宵夜。”
十锦炒饭、卷心炒肉、香辣炒鸡,外加一碗豆腐白菜汤,新奇出炉。
几个翻炒间,绿白丝条状的卷心菜染上了淡淡的金黄,五指一紧,铁锅俄然腾空一抛,火苗如同龙舌快速窜起。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唐芯耐着性子开口,舀了一勺光彩素净的十锦炒饭,悄悄吹了一下,送到女人嘴边,“啊,张嘴。”
这帮女人嘤嘤转醒,乍一见她,就跟见了鬼似的,不自发浑身颤栗。
“吃不但也轮不到我们啊。”
这话一出,沈濯日的气味突然间冷到冰点,不善地朝他望来。
天子面上一闪而逝的柔情,被沈濯香尽收眼底,唇角一扬,笑似妖花盛放,邪气漫天。
“慢点吃,饭菜有的是,想吃多少有多少。”唐芯一勺接一勺的喂着,时不时还盛半碗汤,让女人就着一起吃下。
和院子里舒畅闲适的萧洒场面一对比,手里的饼子愈发上不得台面。
“遵令。”房梁上暗藏的修慈当即飞身而出,追着修墨拜别的方向畴昔,将主子的号令说与他听。
世人瞧瞧竖起耳朵,听她高谈阔论。
唐芯悠然坐在一个矮凳上边,跟前是用柴火堆建出的篝火,两手握着木串儿,哼着小曲儿,漫不经心的烤着烧烤。
见他动了真怒,沈濯香见好就收,赔笑道:“臣弟不是担忧皇嫂吗?”
“小春,过来用饭了。”她招招手,拾起筷子,一勺豆腐汤刚送到唇边,耳畔就有吞咽之声传来。
“朕正缺人手,日夜紧盯擎王。”沈濯日冷冷的回敬一句。
“她的事,自有朕盯着。”沈濯日倔强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