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蜜斯,不会真的是陛下吧?”待人走远了,白小朵方才小声说到。
待赵尚书从殿中出来,已是一头虚汗交集,行至宫廊转角处,正要挥袖擦拭,却不巧瞥见了倚在朱墙边的白萝,忙鞠身一拱道:“太子妃福安。”
这事就怪哉了,往年白萝也换过印,除了此次不一样,前些年她都是走了普通法度的,先是收到吏部下发的指令,然后让人快马加鞭送往都城便可,如果过期不交印换职者,但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回偏殿的路上,可贵两人之间没有了硝烟味,白萝也不提上午被骗的事,只一心扑在了顾吉利的事情上,幸亏卫明贞也没甚不喜,竟然还一变态态和白萝笑笑拉拉的。
“顾吉利可有给你来过手札。”不是疑问的必定。
身后蓦地冒出的声音,惊了白萝一下,仓促回顾,果见是卫明贞,换了一袭净白的长裙,用黑珍珠镶出的飞凤纹路,极其高端亮眼,收窄的回纹绸缎袖,又是一派清风凛冽,站在几株翠竹下,长发飘飘倒是别样神韵。
孤军奋战的感受,失实不好,即便偶然阴时阳的卫明贞暗中帮忙,可白萝打心底最信赖的人还是顾吉利。
“又是何时学的偷听?”
“这一月里,恰好是天下各地任满的官员换印之期,从各地送来的官印文册大略是都齐了,先前臣还收到过剑州来的折子,该是和文册一起送来的,可却恰好不见顾大人要换的印,只怕是有人做了手脚。”
一贯的语气,除却多出的喜意,还真没其他非常,闻者心中顿时却多出了不满,撇着嘴,白小朵就说道:“蜜斯!顾大人他,他那么喜……”
侍立在殿门旁的喜儿忙过来,笑着回道:“殿下方去了福安阁,传闻是吏部尚书求见。”
“殿下呢?”
端着小小白玉杯的白萝微微一顿,也放下了些许防备,点头就道:“嗯,他说出了些小题目,大抵四月后就能过来了,却没想到会是这般。”
白萝摇点头,甚是肯定的说道:“不是,若真是陛下,何需如此偷偷摸摸。”
“莫要再想了,快过来给我揉揉胳膊吧,明天又被那妖女乱来了一回,手都快抬不起了,嘶。”
“既然满了任期,按着一贯轨制安排便是,如何又生了疑窦?”
本来卫明贞话已至此,聪明人就该立即晓得该如何做,可这位吏部尚书,却还是有所顾忌,说道:“殿下,臣早前也听闻这位顾大人是位可贵好官,加上又与太子妃是老友,若能拉拢为己用,该是最好不过的了,可这件事有人从中作梗啊。”
要问如何鉴定其廉洁?白萝的视野是在这位大人已然破洞的官靴上,来回看了又看,不巧被风吹起的官袍摆,暴露了伶仃的中指,皲裂通红。
有道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白小朵虽早已看出了顾或人,疾走在追妻通衢上,却又死要面子活享福,现在两人算是完整没机遇了,不幸她这个忠厚的顾粉。
回了偏殿,宫人方端来汤药,待卫明贞喝下后,又一道用了午膳,本来南夜还等着蹭个饭后生果甚么的,却被卫明贞下了指令,刹时消逝了。
赵承忠刹时有些尬然,想来太子妃都听出了,那么方才太子也该是听出的,却没有戳破他,想想都感觉后背有些凉,再观搁着笑的跟花儿一样的太子妃,他还真是有口难言。
但是打算这类事情老是无端突变,方到了福安阁,白萝就下认识蹲在了墙角下,做起了偷听事情,也幸亏飞龙屋檐下,一众侍卫宫人还假装没瞥见般。
并且,如赵尚书方才所言,以她和顾吉利的干系,卫明贞完整能够妥妥收小我才入帐,一心一意要扶卫明贞上位的天子,断是不会错过这个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