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因祸得福,也正因了吴太妃未曾生养,却也碰到了一重人缘。
再今后,这位吴太妃不知如何又触怒了先帝,因而被打入冷宫,与元嘉帝就此分离。可奇特的是,正因她身在冷宫,却也躲过了陪葬、宫变、夺谪等一系列宫中风云,竟是得以安然活到了元嘉帝即位。
元嘉帝是个极孝之人,对吴太妃当年的哺育之恩始终未忘,即位后没多久便将她从冷宫中放了出来,倒是未曾将她送去古刹了此残生,而是格外赐了她一座宫殿,允她在宫中贻养天年。
花圃中很快地便显得沉寂了起来,再不复人声笑语,唯彩蝶于花间舞动,时有蜜蜂嘤嗡来去。
昨日萧太后引她去吴太妃处,定是备下了背工的,只要陈滢在吴太妃的宫里出了事儿,萧太后便可置身事外,趁便狠狠地踩一踩这个元嘉帝曾经的“养母”。
“既是姐姐在这儿,mm就未几打搅啦。”
只是,这份宠嬖,却超出于世人之上,超出了做人的底线。
公然好计!
“好一个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萧太后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她,半晌后,面上便暴露了既利诱不解、又感觉风趣的神情,略略侧首,唇角悄悄一勾:“你倒也真敢认。”
这二位,本来竟也是在争“宠”,为的,还是元嘉帝。
年青时争丈夫的宠,老了便要争儿子的“宠”,比及再老一些时,或许还得持续为了孙子而争“宠”。
面前的太后,与昨日判定果断的太后,直是判若两人。
萧太后默立半晌,面上的神情更加地淡,挥手摒退宫人,转过脸来,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陈滢:“你弄清楚了?”
陈滢几乎被那鹊眼上镶着的红宝石给晃瞎了眼睛,心知这所谓的“没甚么好东西”,委实是件极重的礼品,便未就接,而是恭声道:“这镯子过分贵重,臣女无功不受禄。”
却本来,萧太后将她带到此处,为的还是香山县主――郭媛。
吴太妃本日俄然呈现,到底让这统统变得明朗起来。她信赖,以陈滢的聪明,应当晓得今后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