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闻言,立时将嘴角一撇:“得了吧,三丫头。你这不就是欲擒故纵么?”她一脸早有所料的神情,看向陈滢的视野中含着浓浓的不屑:“忽儿巴喇地你就来了这么一出,话说得这么漂亮,老太太天然也不好往下细查,但却又不能就这么委曲了你去,必得还你们二房一个公道,没准儿过不了几日,便要给你们添些田亩庄子,以好生安抚你们二房。”
但是,对于陈滢的品德,她却又有着一种天然的信赖。
凡是陈滢顾及些面子、懂点事理,就该先把这事儿知会身为宗妇的许氏,而不是许老夫人。
许老夫人本就不喜好陈滢,此时更是不喜,总感觉这个孙女行事之古怪,的确没一点儿可心的处所。
“三丫头,此事祖母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去田庄的事情,祖母不会承诺。”许老夫人说道,语声迟缓,然语意却极坚。
这段话她说得非常不短,可奇特的是,许老夫人不但没像方才那样打断她,反倒把眼睛给阖上了,仿佛在闭目养神。
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婉,可辞锋却极利。
而陈滢此时却说,她能够当场查清此事,这话说得就有点儿叫人不能信赖了。就算是许老夫人亲身出马,也说不出登时查清此事的话儿来。
“三丫头,你这话说的,委实诛心。”很久后,许氏淡淡地开了口。
“孙女并无别的意义。就是不想再这么耗下去了。”陈滢很安静地说道,倒是没去理睬沈氏,而是面朝着许老夫人:“既出了此事,孙女倒不如分开了的好,也免得扰了大师的平静。”
哪有如许把东西一扔就走的?这不是变相地让统统人都背上臭名么?
举凡这类魇胜之物,最是触及内宅阴私,牵涉繁多,最首要的是还要顾及主子们的面子,故查起来极其耗时,不消上十天半个月,底子就别想查出个子午卯酉来,且常常查到最后,也不过就是求一个心安罢了,至于此中的是非曲直,那就真是只要天晓得了。
陈滢这话说得虽平,然语中之意,却由不得人不去考虑。